绣绣闻言直是如遭雷殛,忙不迭的连连叩首,放声哀泣道:“老爷千万开恩啊!婢子服侍小姐小姐不周,的确罪该万死。这条命早就是治剑馆的了,若是老爷当真容不下婢子,那干脆赐婢子一死吧!”
邢振梁不为所动,仍是冷然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寻死觅活有什么用?明日午后若再让我看见你在府里逗留,自然会有人拿棍棒赶你出去,到时你若真的不要性命,便将脑门往棍棒底下凑吧。”
绣绣哭得梨花带雨,正在六神无主之际,却听邢稚莺同样哽咽着道:“爷爷您不必拿绣绣撒气,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根本不关她的事。您答应我不再为难她,我……我便也答应您,决不再见祁学古。”
邢振梁要的就是她这句话,略一沉吟便咳声道:“罢了,既然是莺丫头求情,我便饶你这轻浮恶婢一次。不过你得给我牢牢记住这教训,如有再犯绝不轻饶。”
绣绣如蒙大赦,再次连连叩首道:“谢谢老爷,谢谢小姐,婢子今后一定痛改前非,绝不再犯。”
邢稚莺一语既出,心中只觉空落落的煞是难受,这时终于忍不住眼泪扑簌而下,掩面低泣着夺门而去。
邢振梁自然能体会到她此刻的心情,但除了暗道一声无奈也实在别无他法,目光不觉落在那盛了长寿面的盖碗上面,原本紧绷的脸上终于也露出几分欣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