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离了治剑馆,一路行来却并未打听到余冰如的行踪,失望之余又想到自己先前的种种言行,似乎真是有些太过冒犯了她。
如今惹得她恼羞成怒、不告而别,这才叫自作自受,心急吃不着热豆腐啊。
正在长吁短叹、神思不属之际,耳边却忽听一个清脆声音道:“这位公子请暂留玉趾,寒生有一言相告。”
慕云闻言一怔,打眼只见道旁一人正向自己颔首示意,看来他口中的“公子”的确是自己了。
慕云暗生纳罕,端看此人稳坐折椅之上,面前摆着一张长几,几上左置签筒、右排纸笔,几前则是一只矮凳,几侧立着一面卦幡,上面以浓墨写就四个大字——“绣口直断”。
慕云看罢晓得这是一处卦摊,只不过寻常算命先生幡上所书应当是“铁口直断”四字,却不知这位仁兄所标榜的“绣口直断”又是什么典故?
心中既生好奇,慕云便也依言走近,跟着拱手为礼道:“这位先生是叫在下吗?咳……在下这等寒酸模样,可当不起那‘公子’的称呼啊。”
此时天光已暗,唯见那座中之人一身纯白袍衫,闻言微微一笑道:“所谓‘公子’只是敬称而已,正如公子称呼寒生为‘先生’一般,所以公子也大可不必执着于此不是吗?”
慕云心忖此人倒也有趣,于是打个哈哈道:“先生言之有理,未敢请教尊姓大名?”
座中之人亦含笑道:“公子客气了,寒生卖卦为生,别号‘红袖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