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头揉了揉眼睛,他不想再这么懒惰地活下去了。
“疤头,在家吗?”裴怀仁的声音响起,这矮房子,看着就窝心。
“裴大哥?你怎么来了,是工钱发多了吗?”
疤头有些紧张,他只顾着高兴,也没仔细数数多没多。
“没,这是炖肉呢?真香,走,进屋说去。”
疤头家姓周,以前也算是村里有钱的人家,可自从疤头出生,他爷爷就出了事,家里的田地越卖越少。
硬是拼着祖宗产业,送疤头上学读书,想着用最后的家产捧出一个有出息的子孙,奈何后劲不足。
疤头的爹也出了事,家里走的走,散的散,数一数二的人家,变成了最穷的破落户,往日的小少爷成了有名的泼皮无赖。
裴怀仁进屋就先跟躺在床上的疤头爹打招呼,屋里闷着,气味不怎么好闻,肉味儿混合着草药味儿。
“周叔,身子还好吧?”
“这是怀仁啊?快坐快坐,儿子,给倒水。”
疤头他爹撑着身子坐在床上,常年不移动的他,四肢纤细无力,头发也乱糟糟的,被褥都破了好几个洞。
“别客气了,我找疤头说些事儿。”
“啥事儿啊,我儿又在外面惹事儿了?你说,我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