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

神官这才意识到，这声音根本不是在耳边响起，而是直接存在于自己的脑海中。

这声音也并不可怕诡异，而是熟悉又陌生的亲切声音。

是自己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磨难后，变得嘶哑而难以辨认的声音。

“是的……我是你，是你把自己忽略的、隐藏的那一面……得益于这块晶石，我终于能够与你对话了……来吧，接受我，接受不完美的自己，然后——爱自己，你就能够获得强大的力量，足以与世界为敌，颠覆一切的力量！”

“这就是你说的……超越人类？”

“当然，你以为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呢？人们心中的自己从来都不是客观的，美化自己的人无法接受自己的丑陋之处，丑化自己的人无法见到自己的闪耀之光，自以为能够正视自己的人却往往是目光狭隘之徒……接受我，我们合而为一，却又相互独立，互补互助，这世上不会有人真正爱另一个人，接受另一个人的全部，所以没有人值得信任，但我们不同……你完全信任我，而我也将完全信任你，因为我们深爱的，都是自己。”

他的内心非常肯定“自己”所说的话。

喜欢了十年的女孩，因为简单一句“你不懂爱”，就把他抛弃了，嫁作他人。

白费他十年的时光和精力。

至于副神官长，不过是他晋升路上的一个阶梯，一个踏脚石，居然敢对他指手画脚，大打出手，甚至当做替死鬼试探遗迹。

圣术教会，也不过是个平台罢了，他心中对那个莫名其妙的信仰完全不认可，只是低劣的政治手段，是肮脏的人心笼络。

他想要地位，想要权势，想要女人，想要一切来证明自己。

可他绞尽脑汁，唯独证明不了自己到底懂不懂“爱”。

现在，他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