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夫人认真地端详着站在自己面前狼狈不堪的农妇，她是记得春柳的，胆子很小，却对静婉很是忠心的一个小丫鬟，她当时还在想出自将军府的丫鬟怎会如此胆怯？后来才隐隐约约知晓这个小丫头居然是静婉在路上帮助过的一个人。

“抬头，让我瞧一瞧。”

“老夫人……我怕……”

“无妨，不碍事。”

春柳只好缓缓地抬起了头，对上了老夫人满是探究的视线，她抿了抿唇，湿润的眼眶眨呀眨，只听到高高在上的老夫人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声，在她困惑地眸光下，缓缓地开了口，“真是难为你了。”

苏老夫人原本来以为这是沐沐随便找来的丫鬟来蒙骗碧青青说出当年真相，可是当她再三察看后发现，这个小丫头确确实实是春柳，是当初跟在静婉身边的小丫头。

苍老的眼眸含着几不可闻的不耐，她直直地看向碧青青，毫不犹豫地指责道：“谋害府中嫡母，与其他人私相授受，碧青青，你可知这两项罪名有多重？”

碧青青面对眼前的局面早已回天无力，她跪着爬到了老夫人的身边，痛哭流涕地说道：“老夫人，妾身愿意断发了却尘缘终身陪伴佛祖来弥补今生所做的所有错事，只希望您看在这个份上，善待墨儿和前儿。”

“哼！”

老夫人一脚踢开她，早已不见清晨的虚弱，神色冰冷地看向她，“如此说来，你倒是主动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过了？”

春柳的证词，沐沐的有意为之，乃至苏祁宇的出手，她不承认还有其他的办法么？

碧青青最终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泄了气地说道：“是，妾身都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