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中秋节,霍柔风打发安海去槐树胡同,给霍江送了节礼。
外面都在传霍九快要病死,因此安海送礼出来时,便有槐树胡同的人向他打听霍九爷的事。
安海叹了口气,道:“九爷回南边治病,恐怕一时半刻是回不来了,我家大娘子说九爷曾得霍大人恩惠,若是九爷在京城,一定会亲自登门拜访,如今他不在,就让我过来了。“
安海的声音里透着悲凉,霍九爷尚未到束发之年,却病入膏荒,纵有金山银山,可连个子嗣都没有,霍家偌大的家业,以后还不知落到谁手里。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半刻之后,安海的这番话便到了霍思谨耳中。
翠缕道:“唉,先前奴婢听说这事,还以为是外面的人夸大其辞,现在听双井胡同的人亲口说出来,看来这位霍九爷还真是病得挺重的。”
梳着单髻,穿着一袭翠绿妆花褙子的霍思谨坐在玫瑰椅上,她端起水墨天青的茶盏抿了一口,端着茶盏的手翘着兰花指,尾指上套了只金丝镂花的指甲套。
她没有说话,放下茶盏,拿起一本书翻了翻,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还有二十日展怀就要回京了,他已经定亲了,如今功成名就,想来是要成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