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结束了,阿淼把他捧了出来,再用毛巾将他擦干。
路明非脸上狰狞的血痕消失了,这会儿他又清秀了起来,双眼似乎炯炯有神,完全是个生机勃勃的活人嘛。
没结束呢,要知道,古人们总是留着长发,所以沐浴完之后少不得的一道工序便是梳头、做发型。
阿淼从袖中掏出了一把上好木料制成的木梳,她用这把昂贵的梳子开始替路明非梳头,虽然油灯的光线有些昏暗,但不影响她细细地分出每一根每一根的长发,耐心地梳理着。
路明非觉得自己以前大概也有过替阿淼梳头的经历吧,不然他们之间没道理拥有这样的默契,活着的人静静地梳着死人的长发,彼此之间默契地一言不发,享受着难得的温存时刻。
虽然他觉得自己笨手笨脚,应该不能胜任梳头这样的精细活计,算了,他确实记不清了。
一个时辰后,路明非长长的头发终于被梳理完毕,阿淼还贴心地为他挽了一个当下最流行的发髻,毕竟人总是追求时尚的,死人亦是如此。
阿淼捧着他,又把他轻轻地放在几案上。
接下来,她开始脱去自己沾着血污的白衣,白皙光滑的身体迈进新换上热水的水桶里,女人和男人的头颅相望着,如水流,如烈火。
非礼勿视,路明非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