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淼抱着他,缓步离开了草庐,走向了狂风暴雨中。
草庐前的遮雨帘下,是一口刻着金色纹样的漆黑棺材,她吃力的迈进的棺材里,心跳的声音越来越轻,行动也越来越慢了。
“我快要死了。”阿淼半靠着坐下,她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似乎只是叙述了一件事不关己之事:“离开这里之后,我做了很多事。”
“诬告你的人被我杀了,当着他一家老小的面。”阿淼淡淡地说:“他哭着求饶,说自己背后另有其人,我问他是谁,他说自己不敢说,所以我杀了他。”
“我还杀了好多人,好多好多,因为……他们都该死。”阿淼笑了起来,努力地撑起身子平躺下,她还是紧紧抱着男人的头颅,他们一起仰着脑袋,不停有雨丝飘进棺内,可是这已经不重要了。
“以前我也疑惑过,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有些朦胧地记忆在脑中挥散不去。”阿淼的声音越来越低了:“我知道得太晚了。”
“在你离开后,我只做过一次梦……”
“但那次梦中遇见的人不是你,是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孩子……”
“不要害怕,因为在很久很久之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
阿淼的心跳,连同她低垂的呼吸声一起停止了。
她怀中的头颅还是呆呆地望着他们上方的遮雨帘,雨水落进了他的眼里,又很快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