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路明非狐疑地翻开校长给他的资料，心说中国如今真是发达了，资料上都印有中文，清乾隆洋彩红地锦上添花冬青玲珑夹层瓶……宋青花釉里红浅浮雕“秦王破阵乐”高颈瓶……鎏金铜合金四首毗卢遮那佛像……一个个名字花团锦簇，下面标着耸人听闻的价格。

“资料上的东西不是我们感兴趣的。”昂热挥舞着雪茄，“这是一场‘定向拍卖会’，所谓定向拍卖会，是指法律规定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流通的物品的拍卖会，因此只邀请特定身份的客户。但往往这种拍卖会上出现的东西是来路不明的，即使大型拍卖公司也不敢公之于众，只是邀请口风紧信用好的客户，比如我。”

“不是吧，他们还敢拍违法的东西嘛？”路明非说：“比如保存在美军秘密基地的外星人遗体？”

“如果他们真的拍卖这个的话，我肯定会拍下来挂到办公室里当做标本，虽然可能会吓到来拜访的教授和学生。”昂热哈哈一笑：“原因是2003年索斯比试图拍卖西汉窦皇后墓中的六件陶俑，因为是被盗文物所以这事闹得很大。那之后一些有趣的东西就不会印在宣传资料上了，只有亲自到会场，才揭开谜底。”

“所以我们真是去竞标，不带武器？”路明非半信不信。

“当然。”昂热点点头：“如果去抢劫的话我肯定不会带你的，恺撒的镰鼬能确认支援警察的人数，楚子航的君焰能炸开金库，他们才是抢劫的最好帮手。”

“好吧，校长您继续。”路明非觉得校长说的有道理，没人会带一只小白兔去当劫匪，因为丝袜是罩不住那对长长的兔耳的。

“总之定向拍卖会是学院淘换宝贝的地方，经常会找到些冷门藏品，比如我们曾经以不到40万美元的价格拍下一件年代不明的黄铜喷灯，你知道那东西么？”校长双手离开方向盘，向路明非比划：“看上去像是上上个世纪化学家用的酒精喷灯，但那其实是一件武器，19世纪的炼金技师的作品。通常他们把这类东西称作‘龙息’，燃料不是酒精，而是精炼后的含汞硝酸甘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