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摇头:“总之,从概率学上来说你确实很有可能是一条龙。虽然从道义上来讲抹杀一个无知的生命是残暴的,但秘党从来都不是讲道理的组织……记得神话里的大力神赫拉克勒斯吗?作为半神,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掐死了天后赫拉派去杀死他的毒蛇。而且,如果你生下来了再杀掉你,伦理上会更加让人无法接受。”
“感谢你们还有那么一点良心!”
“最后支持意见和反对意见罕见的打平了,当我们踌躇不定的时候,你的母亲站了出来,她的发言作为女性而言是神圣而伟大的。”昂热轻声说:“她说‘这个孩子是我生命中的珍宝,如果失去他,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之后的人生。我愿意在一个封闭的玻璃仓内独力分娩,你们可以在仓外观察,如果生下来是龙类……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孤独地死去的。”
路明非闭上眼睛,想象着那个女人在那一刻绝世的美,美得让会议桌上那些心狠手辣的男人们都低头不敢直视。
“我们几乎被她的坚强和美丽说服了,这时候有个男人站起来说,不行!”
“我和我老娘的事,用得着别人这么不解风情吗?”路明非愤慨道。
“那是你父亲,他说,我会为我妻子接生,从今天起我就会练习接生技术,我的妻子绝对不能孤独地生育。他还说,我要一个不透明的空仓当产房,你们可以把炸弹捆在外面,如果我们的孩子是龙类,我会在第一时间发出警报,届时请引爆炸弹。我可以去死,但不会允许其他男人旁观我妻子生产,也不会像是懦夫似的看着自己的妻儿死去。”
路明非半靠在车门上,耷拉着脑袋,一手抓着安全带一手微微掩面,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些,从没人告诉过他,他的老爹和老娘在他还未降生时,就已经为自己拼上性命了。
“好在最后生出来的家伙很正常,正常得我们都有点遗憾了。”昂热递给路明非一张纸巾:“他能吃能睡,健康地长大也很少生病,在听到感人的事情时,还会偷偷掉眼泪。”
“谢谢。”路明非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校长,能再给我一张吗?鼻涕也流出来了。”
“好,一包都给你。”昂热失笑道:“其实,在你入学前我们就认识了,明非。”
“啊?”路明非没反应过来。
“在你十三岁生日那天,我伪装成肯德基上校去你们班上送过炸鸡和薯条,以校园活动的名义。”昂热说:“那天你坐在最后排的窗边,呆呆地看着窗外,我捧着炸鸡和可乐走到你面前时,你才有反应。”
“那个奇怪的老……肯德基上校,是你?!”路明非瞪大了眼睛,他想起来了,自己十三岁生日的那天,附近的肯德基的确在仕兰中学发起过一次校园推广活动,活动采取抽号的形式抽取幸运班级,然后他们班就幸运的中奖了。
路明非自己其实都忘记那一天的心理活动了,只记得班里同学们正在热闹地分着最爱的炸鸡和薯条时,那个一头银发的肯德基老爷爷忽然走到他的面前,把一整只童子鸡和一杯可乐摆在他课桌上,轻轻说了一句:“祝你生日快乐,孩子。”
他呆滞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及说谢谢,肯德基上校就从后门离开了教室,只留下了喧嚣的人群和出神的男孩,步伐轻快得让人怀疑他头顶的银白色是非主流假发。
“也许学院里有人认为我在包庇你,但在我心里你和恺撒、楚子航是一样的,都是值得期待的年轻人。”昂热轻轻地拍拍他的肩:“我观察了你十七年,我比谁都清楚你是个好孩子啊,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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