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他忽然喊出了那个孩子的名字,推门的手无力的挂了下去,四周的场景被深不见底的黑暗快速吞噬。
“我很想你,哥哥。”无边的黑暗中,响起了男孩轻声的呢喃:“请等等我。”
……
“不,不要!”老唐浑身一颤,猛地睁开双眼,冬日的暖阳正好落在了他的眼睛里,他喘着粗气,用手半遮住了被刺痛的双目。
周围传来了热烈的掌声,这辆灰狗长途巴士上各色皮肤的男女都在鼓掌,一个腰围果真接近一米的华裔大婶,正半靠在司机身旁的挡板上引吭高歌,他虽然不懂音乐,也隐约能听出大婶在歌剧上的造诣似乎确实很高。
于是老唐也跟着身边的黑人老哥一起鼓掌,阳光和热烈的气氛驱散了寒意,掌声渐渐变成了有序的节奏声,还有几个带着棒球帽的小伙子走到中间的过道上,扭动着身子跳起了街舞。
尽管街舞和歌剧完全不是一回事,但这不影响老唐听清大婶咏唱着的歌词:
“世界的孩子,你是多么孤单;
荒原上独自的跋涉,还有多远呢?
然则神的吻印在你的额头,钢铁的圆规已画定你的旅途,
无法抵达之地终将无法抵达,所到之处必然光辉四射。”
“真是糟糕的梦。”老唐把手伸进后背,他的保暖内衣不知何时已经被渗出的汗水浸透了。
……
“嗨,老唐!这里这里!”路明非站在酒店门口,拼命地向老唐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