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终究是会死的，能够战胜朱允炆的自己此时已经很老了，除非，除非……”路明非看着昂热的背影：“除非可以长生不老……”

“是的，长生不老。”昂热重新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手里拿着一幅画卷，在路明非面前徐徐展开。

画上的是一个俊秀的年轻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常服，头上戴着网巾，用来束发的簪子透着浅绿色，似乎是翡翠一类的质地。

“这不会是……”路明非的下巴合不拢了。

“我虽然不知道朱棣和胡濙到底谈了什么，但还是走了些路子，托人弄到了这幅画，喔，别担心，这只是仿制品，真迹在一位收藏家的仓库里。”昂热微笑着说：“那个晚上，除了带回了朱允炆相关的口信之外，胡濙还带回了一副人像画。”

“闭上眼睛想象一下当时的画面吧，胡濙告诉朱棣，陛下，你的侄子不光没有死，甚至连相貌都跟出亡那年时相差无几，他还活着，靠着太祖皇帝给他留下的一些财富，也足够衣食无忧地的度过常人的一生了。”昂热缓缓地说：“然后，胡濙展开了手上攥紧的画卷，说‘陛下，你的侄子还有些话想托我转告’，明非，你说朱允炆会说什么？”

“叔叔，二十年过去了，天下之事我已无执念，大明的江山，也与我无关了……”路明非低声说：“太祖爷爷给我留下的丹药还有一颗，我托胡濙转交给你，所以，放过我吧。”

“我说过，岁月是会让人变得更加圆滑些的，朱棣本身也并非杀人魔王，他只杀对自己的皇位有威胁的人，而且那时的明王朝的国力远胜于自己刚刚靖难成功之时，整个国家都被他牢牢地把控在手心里。哪怕是那个侄子回来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一个二十年几岁年轻人，就是二十余年前那个本应死在大火之中的建文皇帝。”昂热平静地说：“朱棣放过了朱允炆，而朱允炆也信守了自己的承诺，一生都没有指染叔叔从他手中夺走的王朝，一直低调地生活着。而这个习惯被他保留至今，Leon·Red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这个名字也不可能出现第二次，除了那张永远不会老去的脸之外。”

“可是……朱棣并没有长生不老啊？”路明非觉得自己的脑细胞在燃烧。

“没错，第二年朱棣就病逝于第五次征蒙古回师途中。但我也说过，朱元璋的所有儿子之中，最像他的就是朱棣。”昂热淡淡地说：“朱元璋也没有吃那颗长生不老药，而是把丹药留给了自己的孙子，不是吗？或许不是所有帝王，都在乎长生这件事的。”

“校长，这么说来，那颗所谓的长生不老药也只是我们的推测而已吧？”路明非说：“也许，他是通过了别的方式才能做到青春永驻的。”

“没错，所以我们才要找到他，找到那个明朝的第二任皇帝。”昂热把手里的画递给路明非，拍拍他的肩：“等到那个时候，一切谜底就将揭晓，那会是一次历史性的会晤。”

“希望雷蒙德能给力一点……”路明非说：“戏弄时间的幽灵什么的，真是很让人期待啊。”

“嗯，希望不会等上太久，不过嘛，在那之前，还是得先做好眼下的事。”昂热笑着说：“虽然你好像对诺顿的卵不太感兴趣，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关于那颗卵的核磁扫描以及解剖流程，会在下周准时进行。如果你改变主意想要来见证那一刻的话，可以提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