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您曼施坦因教授,您所持的黑卡已经通过了系统检测,现在您以风纪委员会负责人和加图索家特权使者的身份登陆了诺玛系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诺玛沉稳的声音在中央控制室中回荡。
“我可以立刻叫停龙渊计划,也可以站在你们这边,但你得说出理由,为什么你们这么着急地要开启龙渊计划?”
“你看过我的脸么?”施耐德问。
“你的脸?”曼施坦因一愣。
施耐德摘下氧气面具,把脸挪到了有光亮的地方。即便在抽烟时他也一直在吸氧,移开氧气面具的时候他会小心地把脸隐藏在阴影中,所以这是曼施坦因第一次看耐德的脸。那是一张恐怖片爱好者看了都会做噩梦的脸,双眼以下的血肉完全干枯,只剩一层干枯的皮贴着骨头,嘴唇和鼻子都萎缩了,门齿直接暴露于外。
“很丑陋吧?其实我今年只有36岁,却长了半张百年干尸的脸。学生们把我的呼吸声形容成‘就像听见一具干枯的尸体复苏’,可我甚至比你还年轻些。”施耐德自嘲。
曼施坦因缓缓地打了个寒战:“怎么会这样?”
“这是某次任务给我留下的印记,”施耐德说:“那是九年前,我们第一次听到来自深海的心跳信号。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说的是格陵兰冰海的悬案,那次的下潜小组全军覆没,但校董会却勒令封存所有档案,强行终止调查。想听这个故事的话你得耐心一点,因为这个故事很长,而且请你命令诺玛离开这间房间。你现在持有黑卡,你做得到。”
“为什么要诺玛离开?”
“因为诺玛也不知道。所谓的绝密是不可能保存在系统和硬盘里的,只能保存在这里。”施耐德点了点自己的脑门:“听了这个故事之后你也不能把它用文字的形式留下来,甚至给自己看的备忘录也不能写。这是学院的硬性规定,你只能尽你所能牢牢地记住我所说的每个细节,如果忘了也没办法。”
“九年前发生的事你如今还能记得其中每个细节?”
“我当然可以。”顷刻间,彻骨的冰寒从施耐德的话中弥漫出来:“那是我平生唯一的一次去地狱旅行,我怎么会忘记?”
“诺玛,离开这间屋子,留我们两个单独待一会儿。”曼施坦因说。
“明白,从现在开始的15分钟内,中央控制室将在我的监控范围之外。”诺玛说完,中央控制室内所有的设备都停止了运转,摄像头和录音设备锁死,灯光逐一熄灭。诺玛离开,监控解除,此刻中央控制室独立于校园之外,树影在高窗上摇曳,这里看起来就像是古老教堂的深处。
“那是2001年的秋天,北冰洋的冰很厚……”施耐德缓缓地开始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