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能听到莫名其妙的响声,老大你确定你家这古董不会解体么?”路明非说。
在参观丸山建造所的时候,他们一行人惊讶的发现这艘潜水史上的传奇深潜器表面居然漆成了白色,中间还喷上了一个巨大的红点,活脱脱的是一面膏药旗。
一开始还以为是日本分部搞得恶作剧,结果那位宫本家的家主宫本志雄却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们,这是恺撒父亲的要求。庞贝家主表示这台深潜器免费捐给学院使用,但一定日本分部将它漆成一面日本国旗,并说日出东方是好兆头,以此祝愿我儿的日本之行顺利圆满。
“毕竟是老设备了,重新启用就像让70岁的前世界登山名将再次挑战珠穆朗玛峰,老骨头难免处处松动。”恺撒说:“不过装备部在深潜器外壳内部加装了一层记忆金属来加固,只要外壳不出问题,别的设备出点小故障没事儿。”
“在你们意大利语里面,‘事儿’一定跟‘命’的发音是一样的。”路明非调整着那些“瓦斯雷”射灯,透过厚达10厘米的树脂玻璃观察外面。
片刻工夫,他们的深度已经达到300米,已经不是生物密集的浅水层了。此刻外面只有黑暗,仿佛宇宙肇始,他们悬浮在空荡荡的世界中央。
“你们都说外面的压力大,压力到底有多大?”路明非问。
“按说大约是30个大气压,相当于你身上站满200公斤重的女孩。”恺撒心算了一下。
“体重200公斤的那是女孩么?你不如说我身上站满了一个猪场的猪。”
“到达极渊底部的时候你身上会站着二十个猪场的猪。”恺撒哈哈大笑。
源稚生在通讯频道中旁听下潜小组的聊天,想象这群二百五在狭小的驾驶舱里载歌载舞,说来也真奇怪,原本心里的负荷极重,可听着这帮家伙有一句没一句地瞎扯,他居然略略地放松下来了。
他回过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那间孤零零的小屋子。
这间屋子是今晚行动前日本分部临时搭建的,内部构造倒是简单,两台信号收发器、几面高清的监控屏幕以及一张柔软的单人沙发,透过小屋的玻璃,他看到了里头的陈小姐似乎正在有律动的轻轻点头。
源稚生摘下耳机,低声问身后的樱:“陈小姐在做什么?”
“乌鸦为她准备了一部黑胶唱片机,这会儿应该正在听音乐。”樱说:“大概是天空之城的配乐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