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吧,先生们!”昂热举杯。
和室中的气氛一下热闹起来,女孩们簇拥在昂热身边,他席地而坐,搂着女孩们的肩膀豪饮,全然是日本古代贵族的风范。
“喜欢谁就说出来嘛校长!不必客气!”一旁的犬山贺端起酒杯,大笑起来。
宫本志雄和龙马弦一郎无声地对视了一眼,也端起了酒杯。
从酒宴开始到现在,犬山贺向昂热送上了最好的酒,奉上了最好的寿司,还向他一个个介绍起了自己收的“干女儿”们;而昂热则是把自己烟盒里的雪茄递给犬山贺,亲手帮他点烟,然后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过去的学生滔滔不绝。
该说不说,这场酒宴从目前来看可以说是成功的,因为宫本志雄原本设想中可能会出现的类似“剑拔弩张”的场景不但没有发生,反倒是颇有几分“宾主尽欢”的味道……正因如此,这场酒宴也可以说是与他们原本的目的完全背道而驰,因为宫本志雄和龙马弦一郎唯一存在的价值就是陪着举杯,两人被彻底排斥在了谈话之外,席间只剩下了昂热和犬山贺带着醉意的吆喝。
“校长这次来是为了日本分部集体辞职的事么?”宫本志雄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你们归执行部管,所以该为这件事烦心的是施耐德教授。我这次来主要是看看老朋友,现在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适合出行。”昂热似乎有点醉了。
“校长的意思是并不想跟蛇岐八家为敌?”龙马弦一郎一愣。
犬山贺摆了摆手:“诸君容我说句话,你们可能还不熟悉校长说话的风格。校长的意思是你们集体辞职对他来说不算大事,留给施耐德教授去处理就好了,他自己来是为了更大的事。”
“阿贺你是我的好翻译。”昂热笑。
“能劳烦校长亲自出马的大事应该是高天原吧?几十年来秘党一直觊觎着蛇岐八家的秘密,所以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欧洲贵族,才会屈尊降贵跟黑道合作。”犬山贺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没有,真的没有。”昂热还是笑:“我对黑道并不鄙视。”
“以前校长可不是会说客套话的人啊。”
“我说不鄙视就真的不鄙视,别把我想得跟那些古板的校董一样,阿贺。”昂热缓缓地端起一杯酒:“否则我就不会允许你们活到今天了,是不是?”
仿佛有无形的刀剑从他全身向四面刺出,女孩们都警觉地避开。
“校长,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是把您作为朋友来招待,所以我才会让干女儿们出来陪您,摆下隆重的酒宴……”犬山贺皱眉,目光凌厉如剑:“您这样,是真要把台面掀翻么?”
昂热把玩着酒杯:“1946年我代表卡塞尔学院绕过了你们的海关来日本,你代表蛇岐八家跟我谈判,也是在一间和室里,你也是找了一群女人来陪酒,也是吃饭吃了一半就开始谈判。你露出咄咄逼人的嘴脸,说日本的混血种不可能臣服于外国人。
“今天你又摆出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好像又回到了1946年,只是我们都老了几十岁。”昂热放下酒杯,看了犬山贺一眼。
犬山贺眯了眯眼睛,紧接着挥手,女孩们迅速地退后,后背贴墙跪坐在两侧。
这是日本的规矩,男人说正经事的时候没有女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