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没有管他,扭头看着火场中央站立着的人影。
“老大!你没事吧?”乌鸦冲到源稚生背后。
“没事。”源稚生摆摆手。
“龙马呢?龙马在哪里?”乌鸦四下张望。
“她离开了。”源稚生说:“我没能留下她。”
“龙马跑了?”乌鸦呆住了:“龙马?从老大你的手下?跑了?这怎么可能……”
在乌鸦不可思议地问询结束前,樱在他的皮鞋上狠狠地踩了一脚,示意他别多嘴。
乌鸦这才注意到,源稚生的眼睛一直出神地望着烈火中一柄燃烧着的白鞘木刀,眼神中浮着一种不该出现在大家长眼中的迷茫。
源稚生最后看了一眼被化作灰烬的木刀,带头转身走出极乐馆。走出几十步之后,这座朱楼终于倒塌了,无数火星冲天而起,仿佛一只燃烧的鸟冲向夜空。
“好险好险!”乌鸦双手合十:“要是再晚上几分钟,大家全要玩完。”
源稚生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
“老大你不要这副表情嘛,有人可是为了救你冒死往火场里冲哦……”乌鸦小声嘀咕:“当然我可不是给自己抱不平……”
樱一脚踢在他的膝盖弯里。
虽说有点没心肝,但乌鸦可不是夜叉那种粗鲁的莽夫,心里直想抽自己嘴巴,心说我当时往前猛冲个屁啊,那时候大家根本不是在比效忠而是比感情好不好?我跟老大那点感情哪够分量冲在前面啊,显得好像我比人家更关心老大……结果谁都不给我好脸色。
“转身。”源稚生走到悍马旁边,忽然拔刀。
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扭转过去,源稚生割开她的贴身甲胄,暴露出红肿的肩膀和后背。她在接触铜门的时候还是被烫伤了,那件甲胄虽然隔热,但说到底不过是丝袜般轻薄的东西,效果有限。
源稚生从车后座拿出烫伤膏,一层层抹在樱的伤处。乌鸦看了两眼觉得自己不适合继续看下去,背着手转过身去对着夜空哼歌。他倒不是在乎看看樱半裸的样子,只不过樱的脸红得比肩胛还夸张,要是继续没眼力见地看下去,回去之后樱会不会灭口他可说不准。
抹完烫伤膏之后源稚生又拿剪刀剪去了樱烧焦的发梢,再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樱的肩上,拍了拍她的脸:“谢谢。”
乌鸦还在几步之外哼歌,忽然看见肩膀上伸过一只手来,手中夹着一支烟。他赶紧接过叼上,转身时源稚生已经点燃打火机送了上来:“谢谢。”
“为老大你鞠躬尽瘁是我们应该做的,虽然我对你并没有男男之爱吧……”乌鸦下意识地嘴欠了一句,眼角余光瞥见樱的脸色不善,立刻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