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以前住在婶婶家的时候，有一天他放学回家，正好遇到大学生做问卷调查，戴着眼镜的小哥问他，“同学你好，高中的政治课应该有教过你们唯物主义吧？那请问在这样的背景下，你是否也成为了一名坚定无神论者呢？”。

路明非思来想去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说：“我应该算无神论者吧……”

“喔？我注意到你用了‘应该’这个词，能说说原因么？”小哥好奇地问。

“也没什么原因啦……”路明非挠头：“主要是我虽然也觉得唯物主义有道理，但又有点怕鬼……”

大概是因为过去幻想中的鬼总是张牙舞爪利齿獠牙，如今见到了夏弥，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更深层次的东西，仿佛只是又一次遇到了那个活泼灵巧的师妹而已。

依照倩女幽魂的剧本，他路明非怎么想都会被分配到那个胆小怕事书生宁采臣的角色，如果他还能兼任导演的话大概会毫不犹豫地以权谋私，把绝美女鬼聂小倩的角色让师姐来演……可如今腰后别着黑金刀的诺诺，怎么看都是负责保护他的燕赤霞。

如此说来，莫非拿到聂小倩角色卡的是夏弥？还是说，真正的聂小倩其实另有其人？

他不知道。

“走这么慢，小心把你丢在这里！”眼看路明非越走越慢，诺诺停下脚步回头吓唬他。

“师姐……”路明非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说：“我说咱们要不要跑两步算了？我老听到后头有奇怪的声音。”

“声音？”诺诺眯了眯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听半晌之后才说道：“你这么说好像是有点动静，分辨不出来源是哪里，可听着怎么有点像……”

“像什么？”路明非吞了吞口水。

“像是什么东西的呼吸声。”诺诺皱眉：“只是呼吸的频率细而漫长，不像是人类……”

“鬼，是鬼在喘气！”路明非大惊失色，姗姗来迟的“怕鬼”反射弧终于归位。

想来也对，不是什么鬼都跟夏弥一样与他有些情分，还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像个高中生。

“什么鬼……”诺诺话还没说完，就被路明非抓住胳膊带着一起奔跑起来。

“师姐，这地方闹鬼！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