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明白恺撒在想什么,以人类或者混血种之身去控制死侍,听起来完全不可想象,古波斯帝国的传说仅仅也是传说而已。在这种前提下,不难想到是那位“神”已经觉醒,是它在主持这场血腥的进攻。
“这种时候我们算是有合作的立场了吧?”源稚生说。
沉默了几秒钟,楚子航点了点头:“是的,无论是校规还是亚伯拉罕契约都限定了秘党成员必须阻止龙类和死侍伤害人类,即使要为此付出生命。这种时候我们可以和你合作。”
“楚大少爷别开玩笑了,合作?”恺撒冷声道:“我们在这儿拼了命背靠背的歼敌,就是为了等事成之后束手就擒,被执行局的人包围,再被那个叫橘政宗的老头关进地牢喂鲨鱼灭口么?他不对我们的脑袋开枪就不错了,想一想,几分钟前就是这家伙的刀差点刺穿你的心脏!再想一想,我们在海沟底部反复呼叫的时候,就是这家伙砍断缆绳把我们仍在深海里!我说得对不对,源稚生先生?”
“是,如果我有机会,一定会叫人包围你们,把你们再次变成囚徒,这一次的软禁不会再像之前那么宽松。”源稚生看着恺撒的眼睛,缓缓地说:“无论你们是不是有恩于蛇岐八家,在这个时间点,我都不会放任你们跟校长碰头。因为你们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东西,远超你们的能力范围。”
恺撒愣住了。如果源稚生竭力辩解说自己绝不会背信弃义,那么恺撒会尖利地嘲讽他从心底深处更加鄙夷他,可源稚生居然坦然地承认了,这让恺撒一时间有点语塞。
“我只说三句话,第一句。”源稚生几乎是一字一顿:“男人要做的事情,跟恩义无关。男人要做一件事的理由,必然重于恩义这件小事。”
“第二句,我是黑道成员,我做过恶,其中有些远比把你们丢在深海中更恶劣。我承认我绝不是个好人。”
“第三句,这种情况下你们带不走我。如果不愿意帮我,请把我的刀留下。作为家族领袖,我有作战的义务。”
恺撒摸摸自己的额头,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发烧烧到听错话了,接着气得笑出声来。
有种从灵魂深处被击溃的感觉,以前只有路明非和芬格尔会给恺撒这种感觉,他们在大多数恺撒看中的问题上都没什么原则,这在过去曾对受精英教育的他构成了不小的精神冲击。而源稚生用来击溃恺撒的武器叫“无耻”,恺撒不敢相信世上有这么无耻的人,坦然地讲述自己的恶,丝毫不以为耻,似乎理所当然。
恺撒挠头挠了好半天,转向楚子航:“我跟你说过没有?日本人的词典中是没有善恶这两个字的……现在看来也许忠孝节义什么的都没有,你们中国人白熏陶了他们这么多年啊!”
楚子航摇了摇头,他明白恺撒只是想找个人吐槽,但他没有什么想评论的。而且他也算跟源稚生有旧情,这个时候以副组长的立场,他不想拉偏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