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你救了我,谢谢。”诺诺摸摸她的脑袋:“绘梨衣的声音其实很好听的。”
“可是不能说。”绘梨衣竖起一根手指封在嘴唇上。
诺诺不再说话了,起身抓起茶几上的饭团小口吃了起来。
“如果我再早到一点或许就不会有事了。”路明非在小本子上写:“昨晚的犬夜叉也没看上吧,对不起啊。”
“没关系的,其实这个身体原本就撑不了太久了,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注射血清了。这样的情况早就有了,只是不那么明显。”绘梨衣褪下黑纱手套,给路明非看她密布着黑色血管的手腕。
难怪从两天前开始她就坚持要戴着手套出门,当时路明非还心说这是什么公主病,小手那么娇嫩么?
“一直坚持到现在么?”他写。
“没关系的,跟sakura还有姐姐在外面到处玩,很开心,所以我能坚持下来。这是我一生里最自由的时间,以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
“原来那么辛苦。”
“想看外面的世界,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早就知道了。”
路明非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映着阳光。路明非歪歪头,她也歪歪头,一缕深红的长发从耳边垂落。
原来是这样么?原来只是跑出来看看这个世界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忍受很多的痛苦。知道自己的寿命比别人短,但不想在那间永远不改变的小屋里过一生。
“活过”的概念不是等着慢慢死去,而是要不断地奔跑,跑到很远的地方去看尽可能广大的世界,跑到筋疲力尽才不会后悔。所以就算再怎么难受也不会露出痛苦的表情,要大吃那些廉价的食物,要每天换不同样子的漂亮衣服,要大方地露出年轻的骄傲的肌肤,要对着所见所闻的一切惊叹地写字说:“好厉害!”
“绘梨衣好厉害。”路明非写。
绘梨衣无声地笑。
“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路明非放下了本子,轻声地问出这句话。
绘梨衣愣了一下,那双原本已经暗淡下去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绘梨衣这几天的表现都很好不是么?既然是这样的话,哪怕是许一个大一点的愿望也可以被实现吧?”路明非回头看向沙发上的诺诺:“可以么,师姐?”
“等我吃完这顿早饭就出发。”诺诺打了个响指:“我让服务生帮忙租来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了,还没去前台拿钥匙。”
“车?”路明非一愣:“不会是那辆红色的911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