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先洗个澡？”诺诺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

芬格尔臭得像是埋在垃圾堆里发酵过，跟他一比，恺撒身上的那点香水连空气清新剂都比不上。

“让我缓缓，让我缓缓。”芬格尔扶着餐桌缓缓地起身：“吃得有点急了，撑着了。”

“还剩一碗面，你还要了大虾天妇罗和味增汤。”楚子航说。

“那是下一顿，我缓一缓，上个厕所，就能给天妇罗和味增汤腾出空间来。”他委实不是自夸，在吃货这一行，他是卡塞尔学院十年来首屈一指的大师：“师弟你是没过过苦日子，不知道吃了这顿没下顿的辛苦啊。”

“行了吧，饿了这么久还暴饮暴食，小心出问题。”路明非说。

“见到你们真好，我从未那么真诚地觉得你们是我的兄弟姐妹。”芬格尔的眼神谄媚，活像一条狗在被喂饱了肉骨头之后看主人。

“你最好知道回去之后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恺撒看着他。

芬格尔收紧肩膀，小心翼翼地笑：“怎么会呢？我们狗仔是拿谁的钱办谁的事儿，我吃了你们的拉面就为你们保守秘密……住个情侣酒店而已嘛，喔，看看这墙上的粉红色睡裙、高筒皮靴配包臀短裙、还有黑白分明的女仆装和道具扫帚……”

恺撒开始思考，也许把这厮灭口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正事优先。”楚子航提醒道。

“日本分部已经背叛。”恺撒向芬格尔解释：“我们现在全都处在断线状态，没法联系诺玛。”

“更糟糕的是日本分部可能掌握了白王遗骨的秘密，而那具遗骨仍有复苏的可能，它正在日本境内缓慢地孵化，而且已经有了自行活动的能力！”路明非补充：“我们忍辱负重住在这儿，就是在查这件事。”

“你们有吃有穿，还有人帮你们把外卖送上楼，这算什么忍辱负重？”芬格尔不屑地哼哼，像是一只正在剔牙的猪：“你们说的我都知道，我早知道日本分部不是什么好鸟！”

“你怎么知道的？”诺诺有些诧异，关于日本分部其实是个黑道组织这件事，在卡塞尔学院内部是级别很高的机密，芬格尔的级别是F，按说没有权限接触到这些机密文件。而且他们的背叛是突然事件，哪怕是拥有侧写能力的诺诺都没能提前发现其中的端倪。

芬格尔得意地一笑：“师弟师妹，你们真以为我师兄我来日本只是实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