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是活下来了。”龙马弦一郎用嘴咬着绷带的另一头，有些含糊不清地说。

“需要帮忙么？”女孩问。

“不用，已经搞定了。”龙马弦一郎丢掉了另一只手里的对讲机，熟练地用绷带覆盖了自己的伤口，抬头对女孩说：“卡塞尔学院93级，龙族谱系学专业，龙马弦一郎。”

“卡塞尔学院08级，龙族谱系学专业，零。”零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学号AI0。”

“抱歉，毕业实在太久，我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学号了。”龙马弦一郎干笑了一声：“宫本君知道你的身份？”

“在他下令清场的时候，我把校徽给他看了。”零点点头：“他把佩刀交给了我，说你只要看到这把刀就会明白我不是敌人。”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亮刀给我看？”

“因为有别人在。”

“这样啊……”龙马家主咳嗽了一声，紧接着眉头猛然一皱，这是因为伤口被咳嗽连带着引发了剧痛。

作为学院的毕业生和蛇岐八家的家主，他对于这个自称“零”的女孩的登场可以说是意外，也可以说是意料之中。毕竟在面对最原则的事情上学院和蛇岐八家是一致的，谁也不能允许神的苏醒，于是这颗被安插在他们内部的棋子就行动了起来，并在最关键的时刻帮助蛇岐八家守住了红井。

说谢谢是多余的，因为她守住红井本就不是为了帮助家族，只是为了杀死神，双方短暂的盟友关系至此已经结束。

“需要我让人送你出去么？”龙马弦一郎低声说。

“不必，让你的人解除警戒吧，敌人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女孩拾起了地上的对讲机，连同被她用作拐杖支撑身体的菊一文字一起递给龙马弦一郎：“有人来接我。”

龙马弦一郎抓住了对讲机，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逐渐昏沉起来，但还是强撑着进入了通讯频道，并宣布危机已经解除，让副官派车队来清理现场。

“是你的同学么？”龙马弦一郎抬起头，看着那张模糊不清的脸，问道。

“嗯。”

“好吧。”龙马弦一郎慢慢闭上了眼睛，用很轻的声音说：“再见。”

“再见。”零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