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听将信将疑,本要再说什么……
赵钰儿拉住了她:“念听,丽娘子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若真报了官,事情闹得人人皆知,对你我和如修也没有好处。”
“钰姐姐?”
赵钰儿的情绪比林念听要稳一些。
她深知京城人多嘴杂,一滴墨都会染黑一池子的水。
尤其还是在淮河楼这种地方!
事情一旦传出去,先不说她和林念听是不是来这里听曲吃茶的,就说如修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跟随两位姑娘上了游船,还喝了酒,期间有没有发生点别的,谁又说得准?
加上如修心智本就不全,怕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自己也未必说得清楚。
光是这一点,就不能报官!
赵钰儿这般想着,说:“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修,先看看他怎么样?”
“对,如修!”林念听气坏了,没顾得上如修这会醒没醒?
她拔腿就往船舱里去。
还不忘回头警告地上跪着的二人:“如修要是有事,你们两个都别想跑。”
赵钰儿也紧随她进了船舱。
丽娘的眼神紧了紧,转眸看着瑟瑟发抖的蓝衣姑娘和紫衣姑娘。
“还跪着做什么?起来吧。”
“丽姐姐
……”两人不敢起来。
“放心吧,她们不会把你们送官府去的,不过你们两个为了贪那点小财,竟然把人往河里推,我看你们是真不要命了。”
“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蓝衣姑娘抹了抹眼泪,接着一把拉住丽娘的手,恳求道,“丽姐姐,东姑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我和妹妹可就没命活了,你得帮帮我们啊。”
“现在知道怕了?”
“能不怕吗?去年小翠犯了错,就被东姑命人卷着凉席给扔出去了……人死没死,大家心知肚明,我们……我们可不想也落得个和小翠一样的下场……丽姐姐,东姑一向卖你薄面,你一定要为我们求求情啊。”
蓝衣姑娘的手冰凉冰凉。
丽娘将手抽了出来,说:“什么薄面不薄面的?淮河楼有淮河楼的规矩,你们犯了错,东姑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紫衣姑娘道:“若是这样,那还不如把我们送官……也就打一顿,关几天罢了。”
“你们以为报了官,东姑就不罚你们了吗?”
“呃!”
“要真把你们送到官府,到时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淮河楼的丑事了!丢了淮河楼的脸,东姑就更容下你们了
……你们的下场,只会比小翠更惨。”
“那……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等东姑回来,你们自己好好认个错,兴许东姑念在这些年的份上,能罚得轻一些。”丽娘叹了声气,又安慰她们道,“小翠她犯的事,和你们犯的事不一样,你们也先别自己吓自己,先回楼里去,把衣服换了,别凉了身子闹出病来。”
丽娘吩咐自己的丫鬟把她们扶起来,先送回楼里换衣服。
可刚出去……
岸边就来了很多侍卫。
冲着船上来了。
蓝衣姑娘和紫衣姑娘吓得连连往后退:“丽姐姐……!”
丽娘掀开纱帘一看,只见一行侍卫已经上了船。
与此同时,船舱里。
狭小的床榻上,如修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浑身轻颤的躺在被窝里,只见脸色苍白,额头冒汗,迷迷糊糊的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正在替他施针的大夫也是大汗淋漓。
可见情况不大好。
林念听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见此,心猛得一紧,脸色也跟着白了,她立马蹲到床边,焦急的问大夫:“大夫,他……他怎么样?有没有事啊?”
大夫咽了咽口水,擦了把汗,将扎在如修虎口上
的银针拔了出来,长呼一口气道:“姑娘,这位公子的情况有些特殊,我已经为他施了好几针,可他在水里的时间太长了……导致体内虚冷,热气直往外排,五脏六腑又受冲,加上……”
“说人话!”林念听着急,听不懂那些术词。
“这……还是赶紧送医馆里去吧。”大夫无奈道。
“你不就是大夫吗?”
“术业有专攻,我也就是平时给淮河楼的姑娘们把把脉,开几副红茶罢了,这落水体寒的病……着实有些棘手啊。”大夫面露窘态,要说给淮河楼的姑娘们看看小病小痛,或者是给她们开几副红茶调身子,这个他倒是拿手,可再重一些的病,他就束手无策了。
“那你不早说!”林念听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昏迷不醒的如修,抓着他的手哭道,“如修,你别吓我啊。”
任她怎么喊,如修也没反应。
赵钰儿正要让海棠去喊小厮进来,把如修背出去送到马车上,便听到外面传来了动静。
海棠出去看了一眼,进来说:“小姐……好像是官府的人。”
“谁报官了?”
“奴婢没去报官啊。”海棠也纳闷。
“
这个时候还管什么报官不报官的。”林念听一把将那大夫薅过来,然后把如修扶起来,“把人背马车上去。”
大夫还没来得及反应,如修已经到了他的背上,接着被林念听推了出去。
正好撞上一行带刀侍卫上船。
丽娘看到大夫背着如修,林念听又眼泪汪汪,便知情况不妙,定是那公子病得厉害了。
可那些侍卫已经到了跟前。
林念听可不管他们,推着大夫就往外走。
“站住!”两个侍卫将其拦下。
“走开!”林念听现在心里只有如修的安危,哪里管得眼前什么情况。
她一手推着大夫往前走,一手去推拦在面前的侍卫。
可哪里推得开?
反而被侍卫们瞬间围住,拔刀对向她。
下一秒,一道声音从后面纱帘后面传来:“住手,你们好大的胆子!”
只见赵钰儿提着裙摆紧跟着走了出来。
领头的侍卫立马认出来了她:“赵小姐?”
赵钰儿瞪着眼前这些来势汹汹的侍卫们,扬着声音道:“我尚书府的人你们也敢拦?一帮没眼力见的,还不让开。”
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如修送到马车上,再送到医馆。
一刻也拖不得。
丽娘掀开纱帘一看,只见一行侍卫已经上了船。
与此同时,船舱里。
狭小的床榻上,如修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浑身轻颤的躺在被窝里,只见脸色苍白,额头冒汗,迷迷糊糊的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正在替他施针的大夫也是大汗淋漓。
可见情况不大好。
林念听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见此,心猛得一紧,脸色也跟着白了,她立马蹲到床边,焦急的问大夫:“大夫,他……他怎么样?有没有事啊?”
大夫咽了咽口水,擦了把汗,将扎在如修虎口上
的银针拔了出来,长呼一口气道:“姑娘,这位公子的情况有些特殊,我已经为他施了好几针,可他在水里的时间太长了……导致体内虚冷,热气直往外排,五脏六腑又受冲,加上……”
“说人话!”林念听着急,听不懂那些术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