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慧拖着苏同,期间也不知跌了多少跤,好不容易才跑到停放苏同车辇的地方。
这时,地动已经平息了。
程灵慧把苏同放平。伸出手指,感觉不到他的呼吸。急忙把耳朵贴到他胸前。还好苏同的心脏还在跳动。
程灵慧松了一口气,检查苏同的伤势。十分万幸,苏同只是大腿受了伤。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穿了一个洞。并没有伤到血脉和骨头。要不然,从刚才到现在,他就是流血都流死了。
程灵慧有随身带药的习惯。她撕了一面仪仗里的旗子,把苏同的伤口简单清理了一遍。把金创药尽可能多的给他糊上。又用旗子把他的伤口裹好。做完这些才来得及坐在地上后怕。
苏同手里一直紧紧拿着一个包裹,程灵慧本来想看看那是什么。可没从苏同手里抠出来,也就作罢了。她自小跟着五爷,已经被五爷训练的不对任何和自己切身利益有关的事好奇。
苏同昏迷了半日才醒。睁开眼看见程灵慧,许久虚弱道:“默之,我这是在做梦吧?”
程灵慧恶劣的心思起来,一本正经点头:“你是在做梦。”
苏同闻言,疲惫的闭上眼睛,片刻又睁开:“那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了。”
程灵慧怎么感觉自己拿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看了苏同一眼:“下辈子吧。”清楚看见苏同眼睛里的狭促。这家伙是故意的。
苏同微微一笑:“默之,常继文有没有告诉你,你生气的样子很好看?”
程灵慧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有几分尴尬。但她一向输人不输阵,嘴硬的很,反驳道:“俺生气时啥样子没人告诉俺,你现在这幅鬼样子真的很难看。”
苏同不笑了:“真没想到我能活着出来,更没想到是你救了我。”
程灵慧看看天边的落日。晚春傍晚的风还有些凉意,天边的云霞红的正好。明天将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可眼下两个人的状况真不能说好。
在这荒山野岭过夜,遇见狼可就麻烦了。
程灵慧把苏同抱进车辇里。太子的车辇做的很结实,万一遇到不测还能抵挡一阵。程灵慧身上还有两个没来得及吃的烧饼。两人就着水囊里的水吃了。苏同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
车辇挡住了外面的风。车里还算暖和。苏同或许是失血太多,却瑟瑟发着抖喊冷。程灵慧把仪仗上的旗子全撕下来给他裹上,他还冷。逼得程灵慧没办法,只好将他抱在怀里。
苏同这才昏沉沉睡去。到了半夜,发起高烧。
程灵慧一看,这样可不行。决定立刻就带着苏同起身回洛河口。
她把苏同绑在背上,黑夜里艰难的寻路往回走。好在马匹没有跑远。她带着苏同上了马,一路往回赶。到了天色拂晓的时候。苏同已经烧的神志不清了。这样下去,等到了洛河口,苏同就算不死,也烧成傻子了。
程灵慧只好在附近找人家,看有没有可能找到大夫。
也是苏同命不该绝。程灵慧循着晨起的炊烟,还真找到了一户人家。
这里地处荒僻,那户人家也只有一对老夫妇。长久的避世索居让这两个人并没什么见地,所以,苏同的一身太子袍服并没有引起二人的任何反应。反而是二人身边没有子女,对两个忽然出现的年轻人很是有好感。
但凡避世索居能活到老的,一定不是光靠运气。这对老夫妇也不例外,他们很是有些治病疗伤的偏方、土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