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晓装作为难的样子:“那……”又实在受不了常之洲湿漉漉的大眼睛里祈求的目光,点头道:“好吧。”
“不行。”小关雎哭得有些沙哑的声音飘过来:“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哥哥犯的错,就该他自己去给娘认错。”
陆晓晓转头望向关雎,分明就是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怎么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不过人家小姑娘说得有道理,陆晓晓两手一摊,表示无奈。
常之洲硬着头皮道:“那好吧。”脚下却仿佛生了根,一步也挪不动。
关雎从床上爬下来,穿上鞋。走过去牵住他的手道:“哥哥别怕,我陪着你。”
常之洲嘴硬:“不用,哥是男子汉。”可手里还是攥住了关雎的小手。俩孩子相携出了屋子,往楼上去了。
陆晓晓暗叹:“我的娘啊,常继文这闺女是要成精啊。”
不管咋样吧,自此常之洲虽然还是淘气,再不敢做出格的事。也不用程灵慧拿鞋底子撵他,他自己每天早起起来就背着书包,和村里的一伙儿孩子们去二十里外的姑苏书院上学。
晚上回来,自觉站桩练基本功。
常继文回来时,对他的改变还很是欣慰了一番。花如烟都夸他像个男子汉了。可把那小子高兴得不轻,以后更努力了。
常继文知道程灵慧必在这个月生产,所以原本打算很快的,谁知中间出了点儿变故。一耽搁就是四十来天,回来时程灵慧已经满月了。
程灵慧也不等他回来,自己就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常之远。
常之远生下来比早产的常之松好带。家里人手也足,所以常继文虽然不在身边,程灵慧这个月子坐得还是很滋润。人也圆润起来,气色也十分的好。常继文乍看见她,很是惊艳了一把。
如今的程灵慧,大约是做了母亲的缘故。脱却了满身的刚硬,柔润娇艳仿佛一朵绽放的红牡丹。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反正常继文只看了一眼,就好像被她勾去了魂魄,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常继文晌午时到得家,洗漱了一身风尘,吃了点儿东西就去休息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月上帘栊。这是很少有的情况。常继文浅眠,家里人口多,噪音也大。他白天的时候是很少能这样一觉睡到月上中天的。
只是,此刻娇妻在侧,他久旱之人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
到了第二天,一早起来。常继文才发现,家里那些下人,包括原先那些不知到规矩的小丫头都有条不紊起来。大清早的,院子里的仆妇来来往往,也没听到一丝喧哗,不由对妻子更加满意。夸奖道:“进步不小。”
程灵慧抬眼,不明所以:“什么?”那眉眼间无意的风情,让常继文又是一阵心神荡漾,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道:“你治家的本事有长进了。”
程灵慧想了想:“你不说俺还没注意呢,家里那些人是规矩了不少。怪不得俺这个月子坐下来,要多舒心,有多舒心。”
常继文问道:“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