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猝不及防,被酒瓶怼到嘴唇,甚至其中几滴酒泼洒出来,直接落在脸颊。
灯光下,他的眼尾似乎微微泛红,破碎而狼狈。
这种环境下,这样的一幕,让时荔立刻想到了那句很合时夷话——
酗酒的爸、卧病在床的妈、上学的弟弟和破碎的他。
前三者虽然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但后者是时荔亲眼所见。她倏地不淡定地站了起来,几步走过去挡在前面,顺手拿走了酒瓶。
“董娆,别闹了。”她看着喝得微醺的女孩。
“干嘛啊……又没闹你们家林书淮。”董娆到底没有真的喝醉,嘀嘀咕咕了一句,到底还是没有继续为难,转身就走了。
时荔转过头,就看见男人一手握在门把手上,清俊的脸上流露着明显的难堪。
“抱歉,我朋友喝得有点醉。”时荔从包里拿出干净的纸巾,递给他示意他擦一下脸上的酒渍。
“谢谢您,我没关系。”
男人伸手接过,让时荔又注意到,他的手指根根修长,像熟练地弹钢琴的手,像握笔写字的手,就是不像在这里端着果盘的手。
时荔垂眸看着,一时没忍住,轻声问:“你这个年纪,不应该在上学?来这里上班,因为缺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