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转过身,发现其他丹坊的主事都在看着自己。
他沉思良久,沉声道:“赵辞此举,无非就是想要把水搅浑,但只凭兴虞丹会的炼丹师,又能炼制多少丹药?军方的缺口很大,不可能全都被他拿完。
兴虞丹会一群臭鱼烂虾,大头肯定还是下品练气丹,中品上品根本影响不到。
我们先把下品练气丹降低五两,然后把重心放在中品上,先后面再看情况决定要不要继续降价。
他一点利润都不要,肯定也不敢抢太多单子,不然以后荆贵妃的家底全都要被他赔出去。
这一副谄媚的嘴脸,只知道在父皇面前扮丑取乐,实乃炼丹界的败类。”
这些话,丝毫没有避讳赵辞。
众人听得直呼有理,他们已经看过兴虞丹会的阵容了,都是那些小丹坊的老熟人,能够炼制中品练气丹的不过五指之数。
所以根本不用看他们中品上品的报价,也就是在下品练气丹价格上搅搅浑水。
跳梁小丑一个。
“殿下,那国丹之名……”
“不抢了!没必要为一个虚名,把自家产业都给拖垮。”
冯祝杨三家都松了一口气,另外两个小型丹坊脸色却不是那么好看,他们可没有压成本的手法,下品练气丹更是他们的主阵地,哪怕降一两银子都会让他们心痛不已。
可他们本来抢订单就处于劣势,若是不降价,订单只会更少。
赵雍却没给他们犹疑的时间,直接大踏步走了上去,将雍禾丹坊的丹价写了上去。
紧接着,就是冯祝杨三家,本来他们也没打算降价,但看到赵辞给出的价格,就知道皇帝这波打定主意要死战,不放点血是不行了,所以也象征性地给下品练气丹降了五两。
另外两个丹坊的主事虽然不情愿,也只能跟着一起降。
……
观礼台。
赵焕看见这副景象,不由露出一丝笑容,不论赵辞是不是硬挺,这价格都是实实在在降下了。
五两看起来不多,但只要基数大,就能省下不少钱,多在军中提供不少资源。
虽说这是贡与朝廷的价格,但若赵辞没有信口胡吹,必能影响到对外的价格。
五两。
是普通家庭两个多月的收入。
三颗就是十五两,相当于贡献出一个肉身境,可以一家不吃不喝少奋斗大半年。
虽然不多,但会有很大一部分人咬咬牙就扛过去了,不至于卖与大族当家臣。
不过……
这一切都有个前提,就是兴虞丹会产量够,而且利润能够维持它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