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村长主持了公道,强势说服了众人,落棠仙子今天就住他家。等一切忙活完,时间已经深夜了。
村长家除了留了一个女儿帮忙照看白马,其他人都去邻居家凑合住了。
<divcss=tentadv>阚落棠正在洗澡,村长媳妇给她准备了换洗的衣服。
赵辞则是坐在饭桌前打盹,他现在筋骨有点疼,刚才装逼还是装得有点过头,以一品肉魄的强度,扛马走一段路程自然是没问题,就是筋骨有些遭不住。
若不是用皇极真气护着,这一段路下来至少也得伤筋动骨一百天。
就算有真气护着,现在浑身筋骨也忍不住有些酸疼。
加上忙碌了一天,感觉有些困恹恹的。
正在这时。
“殿下?”
“嗯?”
赵辞猛得睁开眼,看向门外,顿时眼睛一亮。
此刻阚落棠头发正湿漉漉地搭在胸前,漂亮的眸子里也似乎蒙着雾气。
村子里的油灯有些昏暗。
但灯光下的佳人依旧白的晃眼。
虽然只是穿着粗布麻衣,却愈发将清丽明媚的少女感衬托出来了。
她摆脱了委屈的小乞丐模样,又变回了临歌青年倾慕的才女,和北三郡百姓敬仰的仙子。
这才对啊!
赵辞嘴角微微扬起,我不回城里,不就是等着这一幕养眼的么?
别管有没有感情。
先把眼睛洗洗再说。
主要白天阚落棠的形象,差点给他整恐婚了。
有一说一。
经过这一件事,赵辞忽然能get到她的颜了。
这种温婉独立乖乖女的气质,的确很吸引人。
阚落棠脸颊有些发热。
这种目光她曾经感受过不少次,每次都会有抵触的心理。
但这次,她奇怪地没有抵触。
她定了定神,径直坐到赵辞的对面,给他盛了一碗饭:“殿下,这里的饭菜有一些毒性,不过偶尔用来填肚子,也不会影响身体,乡亲们只能准备这些了。”
“没事!”
赵辞端起碗扒拉起了饭菜,他也饿坏了。
阚落棠咬了咬嘴唇:“谢谢!”
赵辞一边嚼着饭一边含混不清道:“不必!我之前答应你事情,你已经用名单来交换了。这次我不过是履行承诺,反倒是你跑了这么多村镇,帮了我大忙。”
阚落棠不由莞尔,有些好奇道:“殿下,你是怎么看穿他们的猫腻的?”
她是真的好奇。
今日抵达青阳郡之前,她已经把所有的坏结果都想了一遍。
结果,赵辞居然一点都没上套!
他是怎么在一群老油条的糊弄下保持清醒的?
这……只能用神奇二字形容了。
赵辞信口胡诌:“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有读心术!”
这说法阚落棠自然是不信的,她虽然修为不高,但毕竟出身阚家,在阚天机的影响下,她的见识还是很广博的。
若真有读心术,必然会涉及元神神藏。
且不说这世间有没有,就算有,也绝对不是一个肉身境之下的人能够领悟的。
不过既然赵辞不想说,她也不便多问。
她想了想。
站起身,郑重朝赵辞拜了拜:“殿下,我代北三郡的百姓向你道谢!”
赵辞笑着摆手:“不必向我道谢,我说过了,我只是想要完成我的承诺,而且那些老油子想把我当傻子玩,我还能让他们给欺负了?”
阚落棠轻叹一声:“北三郡的吏治的确黑暗,我距青阳郡还有三里的时候,感觉有一群人在埋伏我,后来不知为何撤了。
现在看来,应该是因为你那边已经尘埃落定,再拦我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然,我今天恐怕连青阳郡的城墙都看不到。”
赵辞也有些无奈:“没办法!主要北三郡环境太过恶劣,你指望他们廉洁奉公,本来就不现实。
不过有一点我有些奇怪,你应该很清楚,只凭自己很难改变北三郡的格局,就算再怎么行医,也只是帮这里的百姓解一时之痛。
又为什么一定要把大好年华浪费在这个没希望的地方?”
阚落棠忍不住道:“这里的百姓过得苦……”
赵辞摇头:“这天下过得苦的人多了,有的可以救,有的很难救。”
阚落棠沉默了许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殿下!你可知布下这北三郡大阵的人是谁?”
嗯?
赵辞愣了一下:“莫非跟你们阚家有关系?”
阚落棠点了点头:“昔年大虞开国之初,临歌方圆几百里,都因为这个前朝遗迹动荡不堪。
我阚家先祖便冒天下之大不韪,提出以人为阵基,建立北三郡。
后精研法阵数年,最终成阵。
只是本来说好,这北三郡让各地百姓轮番居住,却没想到太祖皇帝为了稳定,最终将那批百姓彻底锁在了北三郡。
先祖对北三郡百姓心中有愧,最终积郁成疾撒手人寰。
他走得太快,导致北三郡大阵也没留下来。
虽然皇室为了避免阚家被北三郡百姓忌恨,几代下来洗掉了先祖的名讳。
但这件事情被阚家家训保留了下来,所以阚家世代领朝廷俸禄,却只留下生活所需,剩下的都会暗中捐给北三郡。
我来北三郡行医,也只是给先祖恕罪,顺带勘探北三郡的阵法,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处理方式。”
原来这北三郡,还有如此秘辛。
赵辞心中有些感慨,微微笑道:“其实阚家不是罪人,反而是大功臣。亏欠北三郡百姓的,是皇室以及整个大虞。当然,亏欠的人是皇室,跟我赵辞没有关系。”
阚落棠:“……”
这甩锅的操作,让她愣了好一会儿。
又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因为这番言论看似推脱责任,但其实是为了劝她,阚家先祖做的事,根本没必要归咎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