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飞抬眸看着泊澜，泊澜也含着笑，镇定自若的和他对视。

“慕子辰，是厉承御的转世吧？那个花灵……你认识？”

当年的那给夜凌飞紫灵丹的人，正是泊澜，在他被算计的那个关头，救他于水火的，也正是他，忽然出现出手相救。

可是，那个时候，他却并不知晓，面前的这个老者，并非人类。

当初泊澜救了他，他自当是对他有求必应，泊澜当初只说了一件事让他自行决定，夜凌飞自然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无论什么事，只要是这个恩人提出来的，他都自当是万死不辞。

最终这件事，让他活到了现在，成了一个不人不鬼，见不得阳光的，另类。

“是啊，那个姑娘，算是我的，旧相识吧。”

夜凌飞如今也猜出来，花灵多半也并非是人类，不过花灵和泊澜的牵绊，看样子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想说，夜凌飞也识趣的没有多问。

“那个卜阴，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名堂，召集了一堆的牛鬼蛇神，具体的目的，我没敢太靠近。”

泊澜冷笑一声道：“不过是一个抢不了台面的货色罢了，折腾出来的事却一直不少。”

夜凌飞按照他的指使跟过卜阴两次，不过也听泊澜说的，那家伙道行太深，也警惕万分，所以也都没太靠近。

不过每每提到这个叫卜阴的人，泊澜总是一脸讥笑，言语里皆是讽刺，好像是很瞧不上他，但却总给人一种对其不可忽视的重视之感。

又是警惕着他，又是瞧不上他。

“话说回来，你们妖不是不能跟人为敌的吗？还看得上人类的利益，也算是稀奇了。”

泊澜叹了一口气道：“如今的妖族，已被那个孽障搞得不成样子了，已经有了乱了的迹象了。”

夜凌飞低头喝着茶，不再说话，泊澜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夜凌飞如今依然是当初的面容，没有衰老的模样。

其实他一开始变成这副不能见阳光的样子，多少有些不能接受，无论是阴谋还是什么，这都是他自己选的，泊澜除了将他变成这副状态，不死不生，不人不鬼的样子之外，其余的也没有对自己做出什么别的事，最终，他也渐渐适应了。

如今的他其实没什么所求，只不过是想着什么时候时间到了，好永远辞别于这个世间。

“我知道你想死，不过，你想投胎吗？下一辈子，你想做什么？出身是个什么样的，说来听听吧，这些，我大概是能够帮助你的。”

夜凌飞一笑道：“妖族，也管这上面的事？”

“哈哈，妖族哪里有这个本事，不过我不一样，说来听听，到时候也算是给你的一个补偿了，”

“我们之间本就是一场交易，谈何补偿？”

泊澜笑着嘬了一口茶，道：“想去找你那个姑娘，共度一生？”

夜凌飞不笑了，他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