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灵沉默片刻道：“我在想，当初卜阴做了这么多的事，间接害了这么多的人，有没有过，一丝丝的后悔。”

檀柚也沉默了下来，半晌，她忽而问道：“当初你杀那些人，如今，有过后悔吗？”

花灵顿了一下，缓缓摇头。

她不后悔。

“当初，我承认，那种情形下，我是发疯了，失去理智了，控制不住自己了，可是，如果咱俩一次的话，我想我还是会这么做，我容不下伤害他的那些人，我有杀心，现在想想他倒在我面前的那场景都有，第二次我被罚入九冷阴牢的时候，也没有觉得后悔什么的，我只是在想，会不会见不到他。”

檀柚长叹了一口气，所以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卜阴呢？他有的时候是不是后悔过呢？看他如今这番做派，檀柚想，估计是没有的。

“我不是什么圣人，我心里容不下太多的人，如今只喜欢过一个他，可能我就是没什么出息吧，感觉整天除了想着谈恋爱，就是吃喝玩乐了。”

檀柚忍不住笑了，她拍了拍她的肩：“我懂，毕竟，花灵就是为了谈恋爱才来到人间的啊。”

“柚柚，我发现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喜欢，那份喜欢甚至把我自己都给惊着了，他教会了我很多，因为他我也经历了不少，他对我很重要，我那么那么的喜欢他。喜欢的失去了理智，失去了方向，每天就是想着围着他转，想着跟他在一起就会很开心，所以知道卜阴就在他的附近时，我真的，我真的……我必须除掉这个祸患，绝对不能让他再一次受到伤害，再一次为了我而受到伤害。”

檀柚：“我知道你有多喜欢他了，在你第一世遇见他的时候，我看你发疯的模样就已经知道了，说真的，以前我认识的花灵，可是绝对说不出来刚刚这番话的。”

花灵一笑：“总是要成长的嘛。”

“除了想要帮你的这个原因之外，明枫想要卜阴的命，是因为他当初动了狐族，让明枫动了怒，冰凌是个小兔子，当初就说过那家伙的伤害，飞寻的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栀夏，而我和栀夏，是为了自保，如果有一天，卜阴的如意算盘打到了我们这儿，或是那些修炼了那本书的妖想要吸取我们的精元……呵，说实话，谁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花灵，有些事情其实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我们躲不开的，我们会帮你。”

花灵上前搂着檀柚的胳膊：“老女人，你真好～”

檀柚温柔的拍了拍她，柔声道：“嗯，他现在请你把那天打牌输了的钱还了吧。”

花灵：“……”

这人间吧，有一俗语，叫做谈钱伤感情，如今啊，花灵总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嗯，确实很有道理的。

丞相府内，季辉正兴致冲冲的进来嘴里还喊着师父，像是有什么美事要说，然而还未等他开口，脸上的表情就瞬间僵住了。

季辉呐呐道了一声：“母亲。”

晴深缘只是瞥了一眼他，未说话。

“季辉来了啊，”卜阴走了过来，“来的正好，去书房给我找几本书，我和你母亲有些话要说。”

季权嗫嚅了一下，最终也只是应了一声走了。

晴深缘冷声道：“看来他在你这儿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