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桂嬷嬷开口,另一道娇娇柔柔的嗓音先飘进来。
“叔父,不怪桂嬷嬷,都是我不好不该生病。”
闻声,沈宿窈抬眸望去,见沐浴完的沈采薇身着飘飘白衣,黑发由一根木簪束着,零散的发丝落在肩上,逆光出现在门口。
接收到厅内众人视线,她捂着胸口连咳两声,白皙的脸蛋浮现两抹红晕。
憔悴病恹的模样犹如浮在水面的白莲花。
“病成这样还要来会客,摄政王未免太专横跋扈了些。”
屋里不乏有同情心泛滥之人,见状低声嘀咕。
楚云玠听过比着更难听的辱骂之词,对于她们只敢压低声音的评价,不为所动,只神情冷漠地指出沈采薇身上的错处。
“未出阁的女子披头散发,衣不遮体,这就是沈家的家风吗?”
涉及家风名声之词,沈父全然坐不住,厉声教导:“谁让你穿成这样就出来的?”
几乎不用思考,沈采薇扶着门框瘫坐在地上,眼泪哗哗地往下流,说:“叔父明鉴,我……我卧病在床,听到传召一时心急,才……”
她每说一个字,就呼吸颤抖。
要断气的柔弱,弄得沈父心头一软,不舍得再多说狠话。
指甲戳皮如纸脆的桂圆皮,沈宿窈将果仁卷进嘴里,绕过屏风,出来打圆场:“父亲,已入午时,咱们先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