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濯趁着无人的时候,终于在大殿的香炉前办完了观主交待的事。他有些心虚,左右折摸几下,便转出殿门。一抬眼看到松林间有两个人影走过石阶,竟是张坤和一个大胡子。他本想悄悄溜走,但一想这又未免太着痕迹,便出声叫他。一边叫,一边小跑,穿过松林,跳到石阶上,张坤面前。
张坤道:“不成体统!贵客在前,还不见过?这位是麻衣道的居木乙前辈。”
余濯便对李济打了个道家稽首。做戏自然要做全套,作为一个前辈高人,自然要有高人的风采,因此李济微微颔首。余濯一搭眼见了李济那狂乱的大胡子,便忍不住笑。李济被一个黄口小儿当面笑,饶是假装的高人,脸上也挂不住。张坤喝道:“不得无礼!”余濯这才忍住了笑意。
余濯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问道:“师兄从哪里来?”
“师兄从山下来。”一语答毕,张坤便不再理会余濯,领着李济往客房走去。
余濯站在石阶前,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小如微点,脸上露出得计的笑容。他怀揣着观主给的剑胎,忍不住高兴,一路小跑跑回自家的小屋子里,合上门,盘腿坐到床上。待到心境平复下来,他才取出剑胎,仔细摩挲,爱不释手。
剑胎长有三寸,宽约两指。剑面光滑,摩之如镜,映之有彩,十分美丽。他摩挲了很久,直到指间流动的气韵与剑胎契合,生出一丝微妙的感应,才将剑胎放到两腿之间,双手覆上,运动濯清诀,以养剑之法培灵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