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末亥初,夕阳将落。此时的濯清观已经布满了映城名流,以及其他名观派来的观礼道士。这些人或者衣着华贵,或者气宇不凡,或聚或散,三三两两各有一个小团体,正畅声欢笑。离百柯果会尚有半个时辰,宾客们也不甚着急,自有一番从容气度。
在这一群宾客之中,有一个人是最特殊的。不止是那些宾客,便是连伺候招待客人的小道士,也对此人频频注目,颇有些流连不返的意味。
这个人,是一个女人,还是极漂亮的女人。
若仅仅只是漂亮女人,众宾客鉴于礼节,都只是有意无意地看过几眼,然后举起杯盏继续喝酒谈天,不再望来,这样也便罢了。但这女人非同凡响,虽是一袭宽松道袍,却愈发地凸显她高挑瘦削,英气勃勃的姿态,顾盼之间,更有出尘之彩,叫人一望而不可即,再望而心迷离。
这是个充满和煦阳光的女冠,温和而疏远,独立于一角,既无人招待,也无人与之交谈。
在一些宾客中,也有好奇女冠身份的,便问了起来。
“这个女冠,应该是祖龙山琼花观的观主。王兄,你打她的注意可就错了,她驻颜有术,看起来不过年方二十,其实已过耳顺之年,足足长了咱们一辈不止。”
“李兄,慎言!我闻修真有成之士,五感通明,并生六慧,任何风吹草动,俱能了然于心,犹如掌上观纹。还有飞剑杀人之术,千里之遥,亦不如指掌之距。这般玩笑,还是不要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