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人,南云不动声色,拖着木板车过去。
那几个少年也在看着他,为首的偏房二少爷,看着南云,脸上浮现出愧疚的神色。
警惕的心终于好受那么一点点,但南云并不打算与几人多有交集,同人不同命,他并不会以为,这个二少爷,会有多大的愧疚。
“南云,对不起啊,昨天,是我们不小心闯祸了。”赵苟歉意地说着,眼神看向木板车上的老人。
“你爷爷还活着吗?你要带着他去哪里?”说着,赵苟从伴童手上拿过来两管续命膏。
他不明白,被教书先生时常夸奖的赵苟,怎么就一口咬定是爷爷惊扰了他们。即便赵苟承认自己的错误,他爷爷也绝不会拿他怎么样。
“鞭刑肯定很痛,南云,对不起啊!”赵苟再次道歉,南云点点头,拖着板车就要离开。
一个伴童提着一个包袱,里面支出了香蜡的尾端,几人神色严肃,少年鼻子一酸。
不是他感动,而是想着自己,连体面地送走老人,也做不到。
见南云不说话,赵苟挥挥手,把断续膏放在板车上,又顺手把伴童手里的包袱取过来,放着,这才对南云道:“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恨我,可我也没有办法。”
为了不在他爷爷心里留下坏印象,赵苟只能诬陷南云的爷爷进门不报,失了礼数,让他们行功出错,才会不小心引爆地炉丹火,引发火灾。
能被选进府上服侍的人都不是傻子,只是碍于生存的需要,许多事,假装看不见。南云爷孙平日里与人为善,恪守规矩,老人断不会做出进门不报这种十分失礼的事情。
更何况那是丹房。
赵苟看着老人的面色,闪现过一丝惊讶,回头看南云一眼。
南云也发现赵苟的神色了,并未打算解释。
似乎与他一样悲伤,并未拆穿老人已经死了的事实,赵苟呆呆地站在原地,南云拖车而走。
南云恨不得宰了眼前的人,可眼下,安葬老人为要,这环山堡之内,也不适合他动手,再一个,对方人多,他就算想动手,也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