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铲子,到外头,找个地儿把自己给埋下去,把土给填上,这就算盖了一层大被子了,盖得土嘛,捂一捂就热了!
大家嘲笑那人是疯了,可王侉子觉得那人是真的疯了,他起夜时看到老男人在夜里头独自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咔嚓咔嚓。”
车轱辘碾碎地上的叶堆,到了枫叶地儿了,一个个枯黄的叶子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将车夫的思绪拉了回来。
王侉子又在路上听了好几个学生聊的天:没听出什么好词汇,都作不了名字。
于是他低着头,仔细观察地面,分辨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叶堆,看看地上头有没有学生们遗落在地上的现金。
捡钱是黄包车夫的一大收入来源,总在城里到处逛,走路多,自然能三天两头捡到些铜板。
倘能日积月累,一年下来,多挣几天的嚼谷也不是什么难事。
若是能捡到一个铜板,也能为以后多些保障,捡到一毛钱,便可以做个美梦,捡到一块钱,便是要向祖宗牌位磕头的大喜事了,不过王侉子觉得自己未必还能找到祖宗的牌位。
……
“包国维,你真的只抹了司丹康?就变成这样了?”
坐在黄包车上,郭纯盯着旁边那人的脸,仍有些震惊于包国维面貌的变化:怎么抹了点司丹康就这么俊了?真没有搽点雪花膏之类的东西?
“是的,就抹了点儿司丹康,其他啥也没动。”
包国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光滑柔顺,即便是在秋风吹动之中,发型亦不产生丝毫凌乱。
真不愧是头油之王司丹康。
郭纯仔细看了看包国维的脸:确实没变,只是前边的头发竖了起来,把原先的圆脸衬得像鹅蛋脸,但却顺眼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