肄业后,唐天赐和父亲学过电工,和表哥学过修电脑,也尝试过泥瓦匠……样样三分钟热度,没头没尾,以至于年近半百,依然碌碌无为。
一想到母亲为了自己操了一辈子心,临走都皱着眉,他就一万个揪心,当下不禁潸然泪下。
“妈,没有,我就是觉得……这个歌,真好听。”
擦了擦眼泪,唐天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既然老天爷给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那这一次,他就绝不能重蹈覆辙!
“有那么夸张么!”
母亲打趣道,“咱家的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哈,还能品出歌词深浅。”
一提到儿子考上了大学,蔡凤华的眉头适才稍稍松懈了一些。
但是,儿子上大学需要钱!
如今,她的影音店基本上已经没有钱赚了,丈夫那头也摇摇欲坠,能保住这份工作已是谢天谢地。
其他兄弟姐妹有困难的时候,唐中元作为长子,每次都是能帮则帮,家里原本就没宽裕过两天。
本来还剩点积蓄的,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年前公公生了一场大病,家里的积蓄一下子见底了。
现如今,这日子是一点盼头都没有。
多重生活压力下,蔡凤华的负面情绪日益见长,尽管她一直在努力克制,终究是益发压抑。
“我是先入团后入党,上过三次光荣榜,厂长特别器重我,眼瞅要提副组长,领导跟我谈话,说单位减员要并厂,当时我就表了态,咱工人要替国家想,我不下岗,谁下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