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们知道吗,我们被‘殿’袭击的时候,根本没人想过战斗,满脑子就一个字——跑!能跑几个是几个,根本就没有一起战斗的欲望,因为我们都知道一起战斗的结果是什么。我和莱恩团长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两个打算牺牲自己来拖延时间。但是没想到,回到这里的竟然是我,而且只有我。”
“我们训练了这么多年,但面对‘殿’的时候只有无力和绝望,难道我们真的就只能去采矿,去打猎吗?!难道我们就在这么的无用只能当作炮灰吗?!那我们努力训练到现在又有什么用啊!”艾瑞越说越激动,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艾瑞的脸上。
“治疗完了。”舒吉尔就撂下这么一句话,低着头走出了这个房间。
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艾瑞摸着火辣辣的脸,回想着刚才瞪着自己的泛着泪光的双眸,呆呆地凝视着前方,保持着与舒吉尔对视的姿势,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眼眶不由地湿润了。
缓过神来的戴莫,抓住了艾瑞的肩膀,不停地摇晃着:“你这混小子在说什么啊?!你以为她在对陨兵团过得很容易,很风光吗?你觉得一个有着这么温柔能力的人,是为什么变得这么冰冷的啊!唉!好好想想吧。”
戴莫再说完之后,便去外面找舒吉尔了,他知道,艾瑞需要自己清醒清醒,而且刚才舒吉尔受的刺激太大了。
屋子里真的只剩了艾瑞一个人,一滴滴豆大的泪滴从他刚才泛红的眼眶流了出来,但艾瑞并没有哭,甚至嘴都每张,只是默默地流泪。
“泪腺真是难控制啊。”回过神来的艾瑞擦拭着自己的眼泪,他说过自己不会再哭,但流泪是很难控制的。
艾瑞被这一巴掌稍微扇醒了,他没有再继续步入更深的绝望,但依然没有再绝望中走出来,毕竟这一切都发生在一天里,自己的队友们还不知所踪。
“还是先去搞清楚大家都去哪了吧,唉,我从第一次醒来开始都说了些什么”艾瑞强行将自己的所有痛苦封印在了内心深处,他强迫自己好起来,像一名战士面对一切。
艾瑞艰难地站了起来,缓慢地挪动着步伐向门外走去,现在已是傍晚,太阳在缓缓地下落,就跟艾瑞的心灵一样,在慢慢地向低谷坠落,美丽的晚霞照出了艾瑞憔悴的面容,同时也照出了门外的二人,一切都是那么祥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舒吉尔”戴莫知道舒吉尔在对陨兵团经历的一切,他有专门了解过。
他们对陨兵团不光是跟惠外界的陨兵战斗,还经常与一股混杂在惠内界的不明势力战斗,这是戴莫当上了总团长才知道的事情。
因为舒吉尔的能力偏向于治愈,所以每次战斗,她都是在队员的后方,是受保护的那一个,虽然她也很想参加战斗,但是她明白自己最重要的任务是治疗受伤的队友。
所以,在后方的她是能最清楚地目睹队友们的战况的,他们每一次受伤,每一次倒地,每一次昏迷,舒吉尔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不只一次想冲上去,但总会有新的伤员送到她的手边,让她无法脱身。
直到有一天,她的挚友莉娅被送到了她的身边,当时的莉娅受了致命伤,已经奄奄一息
五年前
“舒吉尔,我好像还没被你疗过伤呢,每次都自愈了,真想感受一下你的‘自然手’啊,听说相当温暖呢。”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鬼话,以后再说这种话,我就不理你了。”
“哈哈哈!开玩笑啦,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往事一幕一幕地呈现在舒吉尔面前,当时的玩笑一语成谶,莉娅现在真的躺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她甚至想用会废掉自己的神技“春回”来挽回莉娅的性命,但是她被制止了,因为后面还有很多伤员需要她的救治。
就这样,在那天的战斗中,舒吉尔流着眼泪,治好了一个又一个队友,但却再也触碰不到自己最好的朋友——莉娅了。
回到兵营后,舒吉尔终于不用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她号啕大哭,在接近崩溃的情况下说出了类似艾瑞刚才的那番话:“莉娅!我连你都救不活,我拥有这种能力又有什么用啊?”
从那以后,舒吉尔就没有再上过战场了,只是平时教导一下队伍里新来的擅长治疗的队员哈丽娜,用她那不再微笑的冷漠脸庞。
等到哈丽娜能独当一面之后,舒吉尔就拿了个对陨兵团长的名分,升职到了烛火总部给戴莫当副手,相当于一个文职,但用她当时给戴莫自我介绍的话来说“自己只是一名逃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