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血族也是大族。”子鸩楼淡淡一声无情地打断了血子规的追忆,他对这种回忆毫无兴致。
“呵……”血子规一声轻叹,牵强地拉出一个苦笑,同子鸩楼继续前行……
很快古堡的正门出现在两人面前,四只不同的守护神兽分立两侧,一对祥和,一对狰狞犹如鬼魅!
瞥了一眼,两人不减步速,穿过两个宏伟的殿堂,继续踏入幽深的通道,甬道不断深入,里面却一如古堡外的干燥,缝隙中漏进的风在甬道中肆无忌惮地横行,连带着腐朽的味道冲进两人的鼻腔。血子规皱了皱眉,以手掩鼻继续前行……
空旷的幽深的甬道中透出的荒凉嗜血的气息即刻涌入了大脑,略带霉味的干燥让子鸩楼微微蹙眉。
甬道设计地很精巧,既透风,又可采光,想必当时血族的能工巧匠很是费了一番心思,子鸩楼暗自点头。甬道很长,尽头恍若是坠入地狱的黑暗……
很快,他们就看见了一具尸体,随后,越来越多的尸体堆砌在通道中,有人的,有兽的,交杂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随着深入,里面堆积的尸体也越来越多,内壁上的剑痕也愈加密集,不难想像剑痕主人的滔天怒火,那焚天毁地的决绝和誓不罢休的嗜血让人心颤。然而映入眼中的累累白骨上留下的痕迹似乎转述着更令人惊悸的事实,子鸩楼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身侧的血子规,平日里骄横无厘头的一个人,今天一反常态地铁青着脸,眉头紧蹙……
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瞥过血子规紧握的双拳,再思及那些骨头上留下的证据让子鸩楼的心一沉!踢开脚边的白骨,子鸩楼踏向通道的尽头……
那是一个同古堡入口处大殿规模相当的房间,门敞开着,骨头特有的颜色瞬间挤满了两人的眼球……
越是靠近两人的步伐便不自主地减慢……
终于在大殿敞开的门前止了步伐!
本应是极宽敞的房间却被堆积成山的白骨占据了大半,空间瞬间变得狭小。令人吃惊的是骨山下似乎是一个极为奇异的大坑,同样填满了枯骨,虽然累累的白骨很是散乱,但也能勉强看出来骨头下面隐约的阶梯形状。
祭坛!子鸩楼脑海中闪过两个字,剑眉更加紧蹙。
堆积成山的白骨沉默地迎接着数千年来第一次来拜访此地的两位陌生人,寂寥宁静地仿佛不应该出现在人间。纵然是地狱,也不该沉浸如斯,与骨山对峙的二人显得那么渺小……
看着坑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然垂死挣扎的白骨。子鸩楼微微抬眸,眼中除了枯骸还是枯骸。比白骨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那上面噬咬的痕迹,不论大小,不计人兽,和外面通道里骨头上的印记相同,证据明确地指向一人。
“吃人的前辈,你在哪里?”子鸩楼怔然看着面前的骨尸山。下意识里轻声试探了一句,简单的话语让人不寒而栗,而说话的人却只是在用眼神继续搜寻。冷静得仿佛他根本没有置身其中!而他身边的血子规却是身体轻颤,脸色愈加难看。
“竟然还有人会来此地……”微弱的声音在这充满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论血子规的反应还是骨山深处响起的声音无不在回答子鸩楼的试探,虽然已有心理准备,子鸩楼还是心头一颤。
循着声音仔细望去。白骨山中枯坐着一个人。老人骨瘦如柴。嶙峋的骨头外包裹着一层薄薄惨白的皮肤,身上没有任何肌肉脂肪,坐在白骨堆中,和周身的白骨完全融为一体,几乎分不出彼此。不怪乎子鸩楼和血子规之前都没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