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尚未升起,不同往日,东方府前已经热闹非凡,嘈杂地堪比晚饭后的市井街道。
“爷爷,您看……”仆人打扮的逄重阳透过门缝瞄了眼外面的情形,苦着脸看向镇定自若的逄崇。
“这点阵势就吓到你了?”逄崇对自己孙子畏缩的样子很是不满。
“当然没有……”耸耸肩,逄重阳嫌弃道:“就是觉得很麻烦……”
“管家就是处理这些杂事的,你现在嫌麻烦,以后怎么办?”浑厚沧桑的声音夹杂着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逄重阳尚未接话,一个刺耳的声音已经传到了祖孙俩的耳中。
“以后?”周昌身着藏蓝色的锦缎,大摇大摆走向祖孙俩,不屑的眼神在逄崇何逄重阳身上斜斜扫过,很快鄙夷地挪开了眼睛,扬着下巴冷冷讽刺:“逄崇,你难道忘了东方府的管家是我周昌了吗?”
“你——”逄重阳梗着脖子就欲理论,却被逄崇拉住了胳膊,看着自己爷爷平静如水的眼神,逄重阳不甘地撇过头,冷哼了两声。
“周管家贵人事多,我们祖孙就不打扰了。”逄崇不卑不亢地说罢,扯着一脸忿忿恨不得剁了周昌的逄重阳向院内走去……
“哼,什么东西啊,还以为自己仍旧是管家吗!”周昌看着逄崇风轻云淡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向地上唾口水,自己终于将管家的位子搞到了手,到头来还是动不得这老家伙!垂在身侧的双拳捏地咯咯直响……
“周管家,外面……”身后的仆人低眉顺眼地提醒了一句,立刻换来周昌的白眼和不耐。
逄重阳回头看着周昌趾高气昂的身影消失,才看向自己的爷爷,气愤道:“将军怎么能让这个废物代替爷爷,怎么说爷爷也……”
“啊——!”逄重阳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脸色狰狞地咬着牙关,疼得不停抽气。
逄崇悠然收起敲自己孙儿的铁拳,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曾经下过黑手。
“臭老头子,你活该被夺了管家的权!”逄重阳疼得眼睛血红,泪光莹莹,呲牙吼着逄崇,一点没有觉得自己大逆不道。
逄崇丝毫不恼,扫过自己脚边抱头气呼呼抱怨的孙子,眼神瞥向了远方,空明几净的眼中倒映着东方府的一砖一瓦,直到被逄重阳炸毛的脑袋挡住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