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看着小孩的目光充满了无奈的期许，她不明白自己心底为何还会有期待，明明已经放弃这种想法很久了，是那双清澈的眼睛还是她毫无来由的心痛，亦或是那条小白龙的存在？

随着人鱼的靠近，腐臭的味道更加重了，小燚蹙了蹙眉，但是却没有去捂住鼻子，小白还在一抽一抽，倒是怀里的毛毛一下子跳了出去，跑远了……

小燚看着那双湛蓝眼睛中的自嘲笑，突然板起了脸：“毛毛，你给我滚过来！”

“……”毛毛不情愿地甩出一个屁股，鸟都不鸟小燚。倒是人鱼了然一笑，小燚一愣，小白也傻了，“好漂亮啊~”他们极少见到水魂微笑，没想到这个和水魂长得很像的人鱼笑起来竟然这么漂亮……

尽管她的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皮肤也黯淡无光，甚至让他们引以为豪的鱼尾也残破不堪，然而就是那个笑脸，实在是太诱人了！

“姐姐，你不要诱惑我哦~”小燚脑袋瞬间清明，他可记得水魂的本事，之前把那条大丑鱼都迷住了，可想而知，笑起来有多漂亮！

人鱼微微一愣，小燚搓搓掌心，绷起了脸，看着已经无法再延伸的铁链，只能向前几步，走到池边，人鱼只能游到岸边，想要上岸确实不能，小燚完全能想到，那些伤口在这条*的河里受着怎样的折磨，他们根本不可能好，甚至还会进入人鱼的体内，让他生病，越来越弱……

只有一个手指能从铁链和肌肤间插进去，小燚摸着里面结痂的皮肤。大颗的泪水吧啦吧啦往下掉，暖暖的液体打在人鱼露出水面的鱼尾上，一怔，看着那瘪着嘴，不出声默默掉泪的小娃娃，心底一颤……

“姐姐，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哦~”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

人鱼点点头。看着一脸严肃的小娃娃，心中波涛翻滚，不过是陌路人。为什么要因为自己这么伤心。喉中突然哽咽了起来：“我……受……得住！”

小燚点点头，小小的手贴在了人鱼黏糊糊的皮肤上，闭上了漂亮的眼睛，人鱼看着那依然高高嘟着的嘴。心底的震撼无以复加，她已经忘了自己被禁锢在此长达多久。从这个水塘清澈无比到现在如此污浊，忘记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