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班友一直在这里拍戏的话,我们过两日点出货啊?”
在距离树林几百米远的地方,有一间废弃已久的小木屋。
此时木屋里,正有三名男子围坐在木箱上。
“最衰系经已通知了班泰国仔,失惊无神要换交易地点。我担心他们误会我哋要黑食黑。”
三名男子中,为首的大佬眼戴墨镜,脖子上围着一条挂满佛牌的金项链。
“大佬,要不然我出去同他们讲数,逼他们走路?”
墨镜大佬左侧,一个留着络腮胡,满脸胡须的壮汉抽出腰间的黑星手枪,恶狠狠说道。
“你系唔系傻嘎?大傻?”
大佬夺过短枪,一巴掌拍在大傻脑袋上。
“出面大大话话几十条友,还有食过夜粥的。你单人单拖拿只短狗,就要叫人躝尸趌路?”
“仲有,你系唔系想明天的报纸,都在报道,15k仁字堆的拖鞋荣在调景岭交易四仔粉?”
“究竟系边个契弟,想出在调景岭交易的?”
此话一出,坐在拖鞋荣右侧的小弟天生口吃,他支支吾吾地回答道。“麥…麥…麥……就系你咯,大…大…佬。”
“咩话?”
“系…系…系…你自己讲,调…调…景…景…岭山长水远,又闹鬼。日…日…日…头人都唔多见个,何况是大…大…大…半夜。”
“老实。你知唔知,点解你阿爸阿妈要帮你改这个名?”拖鞋荣揽过小弟,轻声问道。
“因为我阿爸阿妈希望我做人,可以好似个名字一样。”老实一脸骄傲道。
“但系你姓吴啊!吴老实!你这么老实,会让我好讨厌的!”拖鞋荣捏着吴老实的脸,咬着后槽牙说道。
“我不管,今次足足成5斤粉。这次交易,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们同我搞定!”拖鞋荣从底下的木箱中包出个皮箱,没好气道。
就在这时候,大傻突然一拍大腿:“系啦大佬,我们可以扮鬼吓那班戏子。”
“咁…咁…咁…唔…唔…系要讹人?”口吃小弟表示不赞同。
“好提议!”拖鞋荣拳头一拍巴掌,笑道。“这班戏子最迷信的,吓死班扑街。看他们明晚还敢不敢来!”
“大傻,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
“啊!”大傻指着自己的鼻子,“点解系我。”
“好简单!”拖鞋荣手一摊,你见过痴俐根的鬼吗?
“麥…麥……系咯。”吴老实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
“你知唔知,点解调景岭又会被叫做吊颈岭啊?”王经坐在折叠椅上,一脸神秘的说道。
“不就是音译吗?调景就是吊颈?”李逸同样坐在折叠椅上,面容好奇,一副捧哏模样。
我们的人妻关之淋,此时正坐在李逸侧边,也是一脸好奇。
“当然唔系咁简单啦!这里自古就好猛鬼的。”王经压低声线,阴恻恻地说道。
“在鬼佬时期,有个叫罗伯特的鬼佬在这里盖了间面粉厂。几年后工厂破产,他就在这里,用捆面粉的麻绳上吊自杀。”王经伸长舌头,模仿被吊死的惨像。
“就只是这样?成个港岛通街都死过人啦。”李逸继续问道,以便引出下文。
“当然不止啦。然后在5年代,这里成了那班扑街残兵败将的难民营。”王经做着手势,继续说道。“那阵时惨啊,难民营经常饿死人。”
“你们知啦,一个地方,死的人多了,难免阴气就重。”
“嗯嗯,这个确实。我有听老一辈的人讲过下。”李逸不忘捧哏责则。
两人说得兴起。不知不觉中,关之淋的椅子,已经慢慢往李逸的身边拖近。
她整个身子,也离李逸越来越近。
今晚在树林里的戏份基本已经拍完,大部队都已经搭车回到市区。
剩下一小部分工作人员,留在这边整理道具和明天要用的布景。
因为剧组的面包车还要先回邵氏的清水湾片场,然后剧组成员们再各自搭车回家。
所以李逸便同关之淋说,待会蹭王经的顺风车回家就好。
关之淋本就不想再三折腾,便答应下来。可是现在,她有点后悔了。这两个家伙,居然开始讲起鬼故。
“跟住落来,大约才6年代,这里成了采石场。有一个修车工人,叫做阿牛。他就和老婆住在采石场旁边。”
王经往几百米外的乱石堆一指,那边刚好有间木屋。“你看你看,就是那间。”
“这个叫阿牛的汉子,是个粗人。平时在采石场帮人修车过生活。而他老婆,却整天待在士多里跟人打麻将。”
“打输了就回家拿老公出气,骂他臭没出息,赚的钱还不够自己打麻将。”
“晚上还不肯跟阿牛行埋。”王经娓娓道来。
“行埋是什么意思?”李逸化身好奇宝宝,王经则是满脸贱笑。
关之淋满脸红霞,瞪了李逸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