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二位吃点嘛?”
“两碗油泼面。”
“得嘞。您二位稍等。”
小二应酬了客人,转头看着张钺。
“您老吃完了赶紧走啊,再不走俺可跟您要钱了。”
张钺微微一笑,应了一声,便取出绢子擦了擦嘴了,转身离开。回到狱押司。
这一趟收获着实不小,光是大蒜就买了二十斤,一个酒葫芦,里边装满了雄黄酒,脖子上挂了个黑曜石作的貔貅,腰上插了跟桃木剑,胸口塞了面照妖镜,张钺穿越后第一次觉得心里无比踏实,消停睡了一个好觉,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醒来,很不情愿的伺候着姥姥张旺用了点儿早饭,漱口擦牙,洗手净面。便准备今天的差事。
昨日通告文书:案犯薛耿,谋杀生母,不仁不孝,罪大恶极,现已招认全部罪状,签字画押。着,刑部狱押司,次日午时三刻,午门执行斩首之刑。1
嘶,谋杀生母?这还是人?张钺倒吸口气,浑然不觉自己前些天刚刚亲手斩了师傅。三个刽子手依着规矩,鸡血涂了面,给祖师爷上了香,看着平稳烧尽,换了行套,依旧跟新郎官似得,带着家伙赶赴刑场。
一轮红日从成都府上空的浮云中缓缓探出头来,晴朗的天气,无法掩盖菜市口阴沉诡谲的气息,亲子杀母,丧尽天良。大伙都想看看这个无情的案犯是个什么样,未到午时,刑场早围满了求知的看客,乡亲们抱着早就准备好的瓜果蔬菜,蓄势待发。
“小人狱押司刽子手张旺,参见大人。”
三人依例见过监斩官郎中曹大人,曹大人抬眼看了看张旺,冷冷一笑:
“张姥姥,恭喜了啊。”
“小人托大人的福。”张旺一脸得意。
张钺则心里暗自叫骂,这俩玩意没一个好餠。
日常客气两句,登上行刑台,大姨姥姥早已准备就绪,犯人吃了送行酒,眼看便到午时三刻。
“时辰已到,行刑。”曹大人法签一扔,但见漫天的瓜果蔬菜扔了刑台上到处都是,相亲们群情激愤,对着案犯口诛笔伐,唾沫星子喷的张钺满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