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众人哄笑。
内厅炕边的炭盆中,火炭通红,伴随着噼啪的细微声响,似乎有微量的木炭还没充分燃烧。
而碗大的斗盆中两位“将军”则上蹿下跳,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两只蛐蛐斗得精彩,三名狱卒看得热闹。谁也没注意,看门的内位,早已被人放倒在走廊拐角,始作俑者张钺,悄无声息在他们眼皮底下,溜之大吉。
寂静的死牢长廊中,一阵骚臭腐烂发霉和血腥潮湿相混合着的刺鼻气味悄悄攀上张钺的胸膛,精准得钻进他的鼻孔,刺激的张钺身体的每一根毛发都炸裂开来。
“刺激,这味儿。好像小时候夏天的公共厕所。”
虽然地牢也处在狱押司,但张钺多年来只知道它的位置,还真没亲自体验过,这里的犯人等级之高,不是他这个小刽子手可以随便见的。
张旺能被押在这里,从某种病态的意义上说也是他的福气。
张钺在幽暗的壁燎光亮中小心潜行,耳边偶尔传来犯人们悲痛嘶哑的呻吟。
潮湿阴暗又气味刺鼻的牢房,是老鼠蟑螂们的天堂。它们在大牢里肆无忌惮,赛跑,聚餐。甚至两只大个蟑螂在一道铁门前大打出手,简直是对大孟国朝廷法律的亵渎。
“吧唧”“咔嚓”。
张钺使用一根铁丝打开了通往死牢的最后一道铁门,小心走进死牢。身后是两只尚未决出胜负的狂妄蟑螂扁扁的片状尸体,正发出细微的人类无法察觉的绝望声响。
刚进死牢长廊,张钺便察觉出有人的炁的接近,张钺不敢怠慢,快步走向近处拐角,同时运用隐炁术和壁虎游墙功。
他后靠墙壁,倒提内炁,将全身的炁附着在皮肤表面,整个人宛如一张薄木片紧紧贴在墙上,从侧面看去很难发觉有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