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留。”
于是,在这大雪夜里,无人知晓,一场烧遍渭水的火,就此点燃。
翌日,大雪变小,变薄。
余琛从床上爬起来,就像啥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昨晚,余琛烧纸的时候,死人嘴的鬼魂就跪在他爹娘的坟前,磕头谢罪,终是了去了一桩心愿。
他的鬼魂,也渡过浑浊的黄泉河水,不知何处去了。
度人经上,死人嘴的遗愿完成,又赐下一枚“固本培元”丹药,余琛一口吞下后,身躯再度被打磨了一遍,那流淌在经络当中的内劲,更加浑厚了一些。
王家虎头大宴,持续两天,但昨儿因为看了死人嘴的走马灯,余琛在清风陵上呆坐了一天,错过了。
起床后,余琛照例烧火做饭,打扫陵园。
脑海里,回忆着死人嘴的走马灯。
——不得不说,害他爹娘的那群家伙,相当谨慎。
在死人嘴的记忆里,他们每一次出现时都蒙着面,看不清身份。
所以直到虎头宴上见到余琛被噎死,死人嘴都不晓得当初让他改验尸记录的究竟是谁。
线索,从这儿断了。
但余琛,并不急。
慢吞吞地吃完早饭,他下了山。
渭水,城南,老旧阁楼后院儿。
一条壮硕的身影,赤裸上身,正在纷纷的小雪里打拳。
那布满伤痕和筋肉的身躯,充斥着野蛮与粗犷之美。脚如弓,拳似箭,撕裂空气,虎虎生风!
不绝而耳的爆鸣声,在空旷的院落里响起!
今天,谢青的心情,很好。
前些日子,王家举办虎头大宴,趁此机会,谢青与王老爷子详谈一番,彻底敲定了折扣的事儿。
而这一来,整个正青帮在草药膏贴上的支出,直接减了一半儿,他作为老大,哪儿有不高兴的理由?
趁着今儿清晨小雪,久违地在雪地里打了一套拳,神清气爽!
拳罢,谢青正准备穿衣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