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坐半夜后,大皇子周钰还是决定再去拜访一次那紫衣宋相。
——与从不参与官场事儿的占天司国师相比,同为三圣之一的宋相,本身就是文武百官之牛耳,只要他老人家肯说话,大皇子的名声随随便便就能重回巅峰,自然也能让那位改变主意。
可就在大皇子舔着脸,拎着出了血的厚礼前往宰相府的时候,却是直接门儿都进不去!
只有一个唇红齿白的年轻小厮,笑吟吟地盯着大皇子,传来了宋相的话。
说宋相眼睛不好,看不见虚头巴脑,只看得见那实实在在为国为民做的事儿。
说罢,砰一声门一关,再没了声儿。
回到武贤宫,大皇子气得将整个大殿里能摔的东西全摔完了!
整个宫殿,前半夜都响彻在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中,一个个宫女儿太监,大气儿不敢喘一下,生怕惹到了那位盛怒当中的殿下,丢了脑袋。
直到下半夜,发泄够了,武贤宫才平静下来。
大殿里,满地都撕成碎片的珍贵画作,破碎的玉石,摔成了无数片的古董。
而在这废墟一般当中,大皇子垂坐着,的手被割破了,鲜血顺着手指流下,滴答滴答。
那凌乱的碎发之下的双眼,好似狰狞的野兽一般!
宋相的意思,他如何不明白?
——就是让他周钰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安心做实事儿,他自然看得见!
可周钰这会儿能做啥?
抓那最近几起凶案的凶手么?
那占天司头都快想破了,都没找到线索,你让他一个皇子去查?
还是把自个儿手底下那些贪官污吏全抖出来换功绩?
要不要命了?
“好!”
“你要实绩!本殿就给你实绩!”
一旁,一位谋士模样的男子眉头一皱:“殿下,您打算……?”
周钰招了招手,那谋士走过去,听他耳语几句。
刹那之间,那谋士顿时脸色煞白,惊呼道,“殿下!不可!此事荒唐!决然不可!”
但周钰脸色冷硬如铁,丝毫未变。
另一边,幽河县。
且说前些日子,因为那“太上托梦”的事儿,禁雨之令就废除了。朝廷派出人手,又命户部送去柴米油盐救济灾民,多番举措之下,这个濒临破灭的县城重新焕发了生机。
但正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