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此人,余琛明显眉头一皱。
因为尽管这男人的容貌陌生,但在余琛的天眼之下,还是能发现这并非他真正的样貌。
隐藏在一张精美的,天地之炁氤氲的人皮面具法器之下的,是一张剑眉星目的熟悉的脸庞。
——张智凡!
正是当初文志章死了以后,占天司派出来收集线索、寻找凶手的一位子监。
当初他还在不归陵上,和余琛有过简短的交谈。
他来干啥?
还易了容?
难不成跟自个儿一样,钓鱼来的?
余琛心道,但也没有声张,装作无事模样。
而那边呢,张智凡虽说身处这花船上,琴瑟和鸣里,莺歌燕舞间,但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
他的真正目的,是最近发生的“神隐”事件的幕后凶手。
实际上,虽说京城百姓一直认为那些壮年男人都失踪了,可那是占天司故意隐瞒了消息,避免恐慌。
——那些“神隐”的人,多在几天后被发现了行踪,皆是浑身血肉精华被掏空,生机枯竭而亡。
和这京城浪子范中秀一样。
而占天司的炼炁士们只看了范中秀的尸首一眼,就晓得这绝不是什么凡人能做到的,所以自然而然接管了这事儿。
但几番搜寻凶手无果后,张智凡便决定另辟蹊径,借来了某位师监的面具法器,戴上以作伪装,亲自上了这花船来,就是要亲自去探一探那作孽多端的妖孽究竟是什么底细!
夜色如水,春宵漫漫。
那些个喝酒赏舞的公子哥儿都搂着这个是心仪的姑娘进船舱去了。
——他们来这儿,除了喝酒之外,不就是为了这一口吗?
要不然真来吟诗作赋听曲儿赏舞的啊?
那些个纨绔子弟,恐怕连最基础的音律都一窍不通吧?
总而言之,到了夜半三更,歌舞渐歇,换了战场。
余琛和那张智凡也装模作样进了船舱一趟,然后各自待了一会儿出来了。
碰见个喝得差不多的公子哥儿啧啧感叹,一副揶揄模样,说看你俩身强力壮,原来是副花架子啊?
俩人瞪了他一眼,都装出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回到座位上,喝着酒。
——这做戏得做全套才是,否则你来这花船上光喝酒,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儿。
又过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