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
一块而弹珠大小的石头从废墟上滚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才惊醒了众人!
——工部侍郎柳工良大人,还在里边儿呢!
“愣着干嘛!救人啊!叫人啊!”
人潮中,不晓得是谁喊了一声。
大伙儿这才后知后觉,纷纷忙碌起来。
几个文职跑出府去,喊人去了。
十来个卸岭力士,包括先前在对街的茶铺里喝茶的两个,一同加入搜救阵营。
然而,当他们将那些沉重的残檐断壁全部清理以后,看到的是那万万钧的天工楼残骸之下,是一块已经不承人形的肉饼。
血肉,皮肤,骨骼,衣袍粘连在一起,成了块饼。
红的,白的,黄的,黑的,流了一地,染了废墟。
当场,几个卸岭力士哪儿见过这般场面,转过身哇哇哇吐了起来。
剩下的人,也是眉头紧皱,捂着鼻子。
终于有个官吏,指着那血肉中间的一块牌子,大喝:“哎!这不是柳工良大人的鱼牌吗?!”
这话一出,又是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堂堂工部侍郎,死了!
在工部尚书曹宇安死后,新认的工部尚书还没上任呢!
又死一个侍郎?!
大伙儿的心把子,都紧了一下。
直到人潮中,有人咽了咽口水,突然开口。
“——这死法……好像和那清早哭倒了宫墙的妇人们一样……”
轰!
宛如一声炸雷,在人们耳旁响起!
他们突然想起,这天工楼倒塌之前,柳工良大人似乎……也在哭?
莫不然,他和那十几个妇人一样,哭倒了工部天工楼,把自个儿砸死了去?
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没过多久,这事儿在京城传开。
原本死一位侍郎,在这个当官儿的一个接一个死的世道,已经不算什么大八卦了。
可怪就怪在这件事儿里,柳工良凄厉的啼哭,倒塌的天工楼,不停的认错,加上早上十几个妇人哭倒宫墙的传闻……
——太诡异了。
同一个地方,同样的哭泣,同样的死法……
一切的一切,都像极了某种……报应。
以秦氏等人的冤哭开始,到工部侍郎柳工良的死结束。
有始有终,因果报应!
不归陵上,余琛已经回来。
天工楼的倒塌,不用多说,自然是他的手笔。
这事儿,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