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人影儿身穿银衣银袍,正举杯而庆!
且看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络腮胡高大汉子,哈哈大笑,“弟兄们,今儿刚得的消息,说那两个替死鬼已经凌迟处死,这事儿再怎么也查不到咱们身上来了!”
其余人一听,心头松了口气,一个刀疤脸道人感叹道:“也不知这次背后的雇主是何人?这俩替死鬼明明是炼炁士,应当由占天司介入的,但最后好像刑部就给判下来了。”
“肯定是官场上的老爷呗,官官相护,才能做到这样的事儿!”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猜测道。
议论纷纷。
突然之间。
“咳——”
一声轻咳,打断了他们的讨论。
一时间,整个洞天鸦雀无声。
所有人抬头望去,看向台阶上的宝座。
只看那儿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道人,剑眉星目,气质非凡,穿银白法衣,浑身上下灵光闪烁,和一众兴高采烈的炼炁士相比,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来。
“不要猜老板的身份。”
“不要玩乐太晚,这风波过了,明日便要将东西交给雇主了。”
他开口道,只是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
刹那间,关于雇主身份的讨论,戛然而止。
众人尴尬提杯,一番畅饮过后,完全不在谈论这事儿。
正当这时,桌上一个同样身穿银白法衣的年轻男人站起来,手里提着杯子,向宝座上的中年道人一敬,“团首,这些年来,多亏了您的照顾,我先干为敬。”
说罢,将那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中年道人看着她,开口道:“褚鹤,有什么话就直说,大家都是家人,不必藏着掖着。”
那被称为褚鹤的男子松了口气,深深一躬:“团首,我……想退出。”
这话一出,整个洞天,瞬间安静。
这简单一句话,好似触犯了什么禁忌一样,一双双眼睛抬起来,望着他。
褚鹤好似下定了决心一样,“团首,这般刀口舔血的日子,始终不是个办法……像上一次,竟杀到了仁德王门客的头上……倘若不是那位仁德王远赴海外,这事儿恐怕根本不可能被压得下来,什么栽赃嫁祸不过是小孩儿的把戏,只要朝廷想查,肯定能查到我们身上来!”
他脸上流露出惊恐神色,越说越激动,“团首,咱们咱们一同金盆洗手了吧?反正如今资源财富都已累积了那么多,咱们干点儿见得光的活儿,虽然报酬少点,但至少……安全啊!”
话音落下,沉默。
死一般的寂静。
大伙儿颤颤巍巍抬起头,偷偷看那宝座上中年道人的反应。
且看他摇了摇头,看向褚鹤:“铁佛陀,永远不会变。”
褚鹤神色一黯。
且听那中年道人继续道:“但你我兄弟至亲一场,你要退出,我不拦——褚鹤,你确定要离开铁佛陀吗?”
褚鹤抬头,目光坚定:“对不住了,团首!”
“好。”中年道人点了点头,“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