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
虞幼鱼坐在窗前,望着那漆黑的汪洋大海,目光闪动,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余琛走过去,叫了她一声,这妖女方才回过神来。
只不过没有了平常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脸上一片凝重。
“怎么了?”
余琛拿起果盘中的一枚葡萄,塞进嘴里,随口问道:“马上就要找回你的元神和头颅了,还不高兴?”
“倒不是,就是有种……不详的预感。”虞幼鱼揉了揉太阳穴,把余琛扎的纸人脑袋拿下来,端详着,道:
“看坟的,说实话,明明一切都计划得很好——我们就在那无归禁海的外围,妾身运转所修经典,感知元神,使其摆脱那股吞噬之力的束缚,回到妾身身边来。
整个过程,我们都在外围游荡,又有秦泷的元神之力相护,加上妾身用那小白象锻造的沾染饕餮血脉的航行法器,应当是完全没有什么问题才对。
可为何……妾身总感觉不安呢?”
顿了顿,她皱起眉头,把玩着手中的纸人脑袋,“其实说不定……就一直用着它也不错,至少你的手艺还是无可挑剔的,好像也没必要非要带着你们以身涉险,去闯那无归禁地。”
余琛沉默了片刻,“伱忘了你的身份吗?”
虞幼鱼一愣,还是沉吟道:“阎魔……圣女?虽然这会儿怕是阎魔圣地的人都以为妾身已经死了?”
“除此以外呢?”
虞幼鱼不解,摇头。
余琛深吸一口气,摇头道:
“你不仅是阎魔圣女,还是被我亲手敕封的阴司之人——别人死活我可以不管,但既然是我的人,我就一定要管。”
“可是……太凶险了。而且那股不详的预感,如此强烈,如此……真实。”虞幼鱼皱眉,竟开始打退堂鼓了。
“放心,我们一定能做到,并且……全身而退。”面对虞幼鱼的担忧,余琛莫名笃定。
虞幼鱼听罢,眉头皱起来。
他很清楚余琛的性格。
没有把握的话,他绝不会说。
可面对那恐怖的无归禁海,他究竟有什么把握呢?
地府?
那黄泉妹子的确强得可怕,但虞幼鱼却是知晓的,阴曹地府的存在,正常情况下难以降临但阳间来施展伟力,既然鞭长莫及,那就相当于毫无作用。
这种情况下,余琛是如何敢说出这样的话呢?
——倘若不是秦泷元神之力的庇护,他甚连靠近无归禁海都做不到。
见她脸色严肃,余琛摆了摆手,开玩笑道:“再说了,要是不找回你的头颅和元神,我和谁去修那阴阳内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