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余琛呢？

不过是初入道果境的“毛头小辈”罢了。

按理来说，哪怕他是酆都大帝转世，也不可能再道果境就让逼烛龙真正出手！因为烛龙一旦出手，便证明他拥有威胁到天人境的恐怖战力！——跨越了那原本无法跨越的可怕天堑！“吾第一次……亲身感受到帝主的……可怕……”

敬佩，骇然，难以置信……烛龙心头有千般情绪，万般话语，但最后到了嗓子眼儿，都只化作了这一句。

而天山之上，无数生灵，早已瞠目结舌。

连同青女，也是如此，红唇微张，难以自持。

饕餮瞧了她一眼，开口道：“——吾早说了，这家伙没那么简单，你看，这才是身为阴司冥府的帝王，应当有的手段。”

不得不说，哪怕活了无数万年，哪怕被世人称为暴虐残忍的古神饕餮，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就像是打赌打赢了的孩童一样，带着几分炫耀的语气，好像希望青女能夸他一样。但人青女压根儿不理会，只是惊愕地望着余琛。

饕餮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而战场当中，烛龙正准备收起真身，重新显化——毕竟这一方天地可不是真正的三界，而是他的钟山，还是差点儿被抽干了的钟山。他的天人境的正体对于钟山来说，本来就是一种强大的压迫，倘若保持太久，对这一方天地颇为不利。

可就在这时，余琛突然开口道：“烛龙，且等一等。”

烛龙一怔，眉头一挑，将这真身显化的利弊一一讲述。

但余琛还是道：“再等一等。”

烛龙愣了。

就听他继续道：“——因为，还没有完。”

这话一出，整个天山，一片死寂，针落可闻。

底下的烛龙族人们，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双目瞪圆，神色茫然。

青女也是僵住，连同那原本自认为最了解余琛的饕餮，也露出一抹惊色。

青女转过头来：“这……也在您预料之中吗？”

饕餮回过神来，讪讪一笑：“啊！当然！当然……”

只是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就小了下去。

而最为惊骇的，莫过于烛龙本身了。

——还有完没完？

你一个道果境的炼炁士，能逼我这天人出手，就已经算得上举世无双了！结果你说……还没有完？我不要面子的？

但既然余琛提出这场“切磋”，他也答应了这场切磋，如今骑虎难下，哪儿能临阵退缩。

而与此同时，心头那股傲气，也再度被激起——堂堂天人，不受此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