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异变突起,一道寒芒自南而来,携裹着意志坚决的杀意扑向云雾翻涌之地。
有人心有牵挂于长空出手阻拦,漆黑的天幕如有明灯一闪即逝,紧接着雷霆骤起,一人凭空出现横拦在寒芒必经之处,厉声大喝道:“沈凫徯,此乃书院择徒,岂容你肆意妄为!”
沈凫徯持枪往北,一往无前,哪怕前方惊现一裹挟雷霆的男子,他也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打算,更是逆着狂风呵斥来人道:“丧家之犬,也敢拦我去路!”
拦路之人本就脸色阴沉,此时更是潮红满怒,随手扯过在黑云间穿梭的雷龙,化作一柄长刀,朝着北上而来的沈凫徯一刀劈下,雷刀所过之处轰鸣四起,炸裂的火星犹如年节时盛放的烟火。
长空中,雷霆瞬息而至,沈凫徯手中的玉质骨枪似有所感,竟从沈凫徯手中自主脱落,迎着宛若灭世的雷霆飞驰而去。
想象中毁天灭地的惊骇场面并没有出现,那看着极为简陋的玉质骨枪也没有成为雷霆之下的灰烬,当玉质骨枪与满天雷霆接触的一瞬间,雷霆悄然无踪,好似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只有那半空悬浮着的玉质骨枪变得不再诡异,表面更是有仙蕴流转,不似从前。
拦路之人先是一惊,待看清玉质骨枪后,那矗立在半空的身形竟是一颤,随后缓缓让开不再阻拦。
沈凫徯速度未减,逾过玉质骨枪时顺手将其重新握在手中,并对前方让开道路的拦路人不屑道:“吴少棘,当年若不是书院阻拦,你也有资格参与到这百年大计中来?”
让路的吴少棘并没有回答沈凫徯的嘲笑,而沈凫徯从他身边掠过带起的寒芒犹如一道凌厉的巴掌,抽在他惨白的脸上,冷得渗人。
经此一役,沈凫徯北上之路再无人阻拦,而南陵与书院隔着的千里之地,在沈凫徯眼中不过十数个呼吸而已。
登山长阶第一千六百阶处。
凌川已经在此地等候多时了,自从李长安从这里登山而上后,再没有一个人出现在凌川眼前,似觉着无聊,凌川骂骂咧咧道:“一群心思狭隘的胆小鬼,明明知道上方有人拦路却还不知结伴而行,活该你们只能捡别人剩下的。”
凌川敢在第一千六百阶处明摆着堵人,还要靠凌川早年在西行山发现的一个老物件,一方巴掌大小的青铜鼎,鼎的正面有一只蛰伏的闭目三眼蟾蜍。